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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的当然是血飞鹰宋翼。
萧震又是一呆,转向其中一名大汉以目示意。
那大汉万分不愿的缓缓走了回来,背起了血手飞鹰,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片刻,像群野狗般消失在夜色中。
一幕悲剧收场,死了两个人。
一方一人,死的很公平,以这两个人的平生行事,也死的很应该。
此刻四鼓已过,东方天际露出了鱼白,赵小柔朝丁开望了一眼,欲言又止。
她像是要说声谢谢,但她没说。
不过这看得出,她目光中有份感激之色。
“赵姑娘”娄大钊却说话了:“咱弄不懂,你为什么要放他一马?”
“他很可怜。”
“可怜?”
“是的”赵小柔叹息一声:“看他那副神情,我禁不住了惻隐之心。”
“我倒不是这样想。”丁开接了一句。
“我怎么想?”娄大钊掉过头来,刚才那份得意还挂脸上,“一定很高明罗!”
“岂敢,岂敢。”丁开笑道:“今夜还有谁能高过你娄大爷。”
“这个么,嘿嘿……”娄大钊笑了:“说吧,你到底进怎么想的?”
“留下他,去找白娘子拼命。”
“对啊!”娄大钊又目一亮:“好办法,你的确很高明。”“也不见得。”“怎么?”
“凡事有利必有害。”丁开道:“白夫人心机莫测,说不定会再次利用他,反过来对付我们。”
“哼,他敢,咱一掌……”
“別说的嘴响,今夜他只不过因久战无功,已成强弩之末。”丁开道:“若是他恢复了体力,换了个场合,只怕就不—样了。”
“这个……”娄大钊怔了一下。
其实,纵然丁开不说,他又何尝不知,二十几招算什么久战,分明是那粒小石子的功劳。
若是没那粒小石子,萧震怎么会落得如何狼狈?那怕是在最后,要是没有丁开在场,萧震也未必肯那么服服贴贴。
“当然。”丁开口气一改:“你这一掌极具威力,至少已告诉,下次碰头,他就不敢小觑了。”
“真的?”娄大钊的眼睛又亮了。
“我可不是故意捧你。”了开笑道:“刚才一掌的确可圈可点。”
娄大钊裂开了嘴巴,眼睛更亮了。
赵小柔体力渐复,微微含笑,她没插嘴,也没邀请两人入庄小憩的意思。
“我们走了。”丁开望了她一眼。
“好。”赵小柔点头:“也许我会很快赶上来。”她像是知道丁开要去哪里。
“你能离开?”
“不要紧,我都安排好。”
两个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指的牧马山庄的事,其中最重要的当然是赵九尊的安全。
丁开对于赵九尊,当然不想明显的表示关怀,赵小柔更是不愿多提。
但两人四目相接,却有份淡淡的情意。
虽说是谈,其实很深,只不过两人都把这份情意,深深地藏在心底。
晨风犰犰,马声萧萧,一列车队缓缓奔驰在向西的一条黄泥大路上。
一切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当先第一辆车的车辕上换了个人。
昨夜是个黑衣人,萧震认定她就是白娘子。
此刻却是个淡扫蛾眉,身着杏黄衫子,充满了青春气息的少女。
这少女就是蜜儿。
右首还是那人头戴破毡帽的汉子,帽檐不是紧紧的压在眉毛尖上,但却换了一条长鞭。
每一辆车上都拉上了厚厚的车帘,严丝密疑,打从外面根本无法窥探得出车里的情景。
那个罩关青铜面具的黑衣人再也不曾现身。
十之八她就是白夫人。
车行极缓,似是有所期待,中午打尖的时候,都是由赶车的伙计,从路旁的野店买来些熟食,分别送到篷车里。
第一辆车最为丰富,除了两只油淋淋的鸡腿,还有块两面炸得金黄的大排骨。
“这小子好享受。”一个伙计说。
“这算什么。”另一个伙计说:“听说他在江南顿顿羊羔美酒,驼峰……”
“那是在江南呀!”起先那个伙计说:“如今既然成了人质,就让他受点活罪。”
“不,夫人说过,不能让他饿瘦了。”
“养肥了好宰吗?”
“你懂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