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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文侯不忍拒绝,就同意他再去治邺。西门豹这次加重向百姓搜刮钱财,并尽力讨好君主身边的人。过了一年,他又向君主去汇报情况,魏文侯亲自迎接他,向他致礼问候。西门豹回答说:“上一年我为君主本人治理邺县,君主却夺走了我的官印;这一年我为君主身边的人治理邺县,君主却向我致礼。我不能治理邺县了。”于是就将官印还给了文侯。文侯不肯接受,说:“我过去不了解您,现在了解了,希望您为我勉力治邺。”西门豹最终没有接受。
关于“河伯娶妇”的事情大概世人皆晓,人们衷心佩服西门豹担任邺令时表现出来的胆识智慧和敢于为民做主的清正风格。然而,在社会政治风气已现衰败的国度,必然会滋生一批朝中贪官,这些贪官寄生于国家政治腐败的赘瘤之上,他们和民众的利益处于对立状态。西门豹正是在这种对立状态中做出过两次痛苦的选择。
西门豹第一年为邺令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与民为善的方针,他破除陋习,廉洁治政,希望达到政治的清明和健康,但这一选择却无意间使他走到了朝中贪官难于容忍的地步。由于贪官们所处的特殊地位,西门豹受到他们蓄意的暗箭中伤,一年后竟被君主罢免,良好的治政意愿遂成泡影。
西门豹不甘心于被罢免的命运,他在请求到的第二次治邺机会中故意选择了另一条讨好贪官的方针,一年中他搜刮民财,贿赂权贵。他自然明白这是一种损害民众利益、腐化国家政治的丑恶行为,但届满时却出乎意外地得到了君主的赞赏。他比较了两次治邺的方针及其结果,感到腐败政治下做官的困难,向君主表###迹后坚决地辞去了邺令之职。
西门豹本想清正为官,他在邺令之位上也曾为优化社会政治风气做出过应有的努力,然而,朝中贪官作为国家政治机体的寄生物,本质上不允许机体自身任何健康的努力。西门豹作为国家中下层的地方官,他无力清除国政腐败的赘瘤,自然会被朝中贪官中伤排挤,落下一个痛苦的结局。而当他二次选择了讨好贪官的治邺方针时,他则被腐败势力所吸纳,虽然稳固了自己的官位,但却忍受不了自我良心的谴责,这种谴责也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在一种腐败的政治机体中,一个本质上愿意清正廉洁的官员注定要蒙受某种痛苦。如果他对腐败的机体无能为力,那么他对腐败势力就有或者对抗、或者妥协的两条选择,这样,他如不蒙受被腐败势力所排挤的痛苦结局,就要蒙受良心谴责的痛苦过程。只有那些卑劣营私和自甘堕落的官员才毋须承受这种痛苦,因为社会已代替他们承受了痛苦,他们在社会的痛苦之上寄生求乐。
西门豹辞绝官印,实际上含有对魏文侯不小的怨愤和敬告,他为魏文侯对自己两度处置不公而不平。当他全力为国的时候,这位君主罢免他,使他难以理解;当他全力营私的时候,这位君主赞赏他,更使他感到震惊,他深切感受到了在这位君主手下干事的困难,以辞职来表示自己内心的抗议。当然,历史上的魏文侯毕竟是一位很有作为的君主,我们不敢断定他在对待西门豹时确实变得如此糊涂,但这类君主在历史上不乏其人,西门豹两度治邺的经历因而具有历史的普遍性和典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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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起:为卒吮脓,视兵如子
吴起是战国初期一位善于治军的将领。《韩非子?外储说左上》、《史记?吴起列传》、《说苑?复恩》和《资治通鉴?周纪一》记载,吴起为魏国大将时,一次行军之前士卒中有人长了毒疮,吴起亲口为该卒吸脓,这位士卒的母亲看见后哭泣不止,旁边的人都劝她说:“你的儿子是一个普通士卒,吴将军这样对待你的儿子,你还哭什么?”士卒的母亲回答说:“吴将军过去用口吸过这孩子父亲的疮口,他父亲在泾水之战(公元前409年的攻秦之战)中勇猛冲杀,死于战场;现在吴将军又为我儿子吸脓,我不知道这儿子会死在哪里,所以为他哭泣。”
将军为士卒吸脓除疮,这恐怕是中外治军史上少有的现象。吴起的这一行为不仅仅是要医除一位士卒身上的脓疮,好使他能上战场,而是要以浓厚的情感恩化士卒,激发他在战场上的拼杀精神。同时,吴起的这一行为还显示出了与士卒完全平等的态度,对所有士卒都有一种极大的鼓舞作用。
《孙子兵法》云:“视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地形篇》)吴起的吮脓行为,正是体现了率兵将领给予士卒的深厚的亲情与关爱,它对士卒的作战精神的激励效果,从士卒母亲的角度上被充分地反映了出来,给人们以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