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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就不能死睡着不动了,不然他就圆不了场,他总不能老睡在家里连门也不出地装死,那样怕他也憋不住。因而他听五虎和石桂花这么一说,慌忙从后炕爬起来,看了几眼站在脚地上的二牛三娃四锤和坐在炕棱边上的五虎,有意识地在头上摸了摸说,可能是天气变得太快,没操心感冒了。李狗娃在炕上坐起来说着话,气氛就缓和多了。二牛和三娃也可以在中间拍马屁似地说几句好话。
于是,二牛就说,要是不行,明天我去趟小镇,买点药回来。
李狗娃忙摆着手说,不用,不用,马上就好了。
确实不行就叫二牛跑一趟。三娃附和着说。
能行。狗娃说,都到炕上来。
此时此刻,他们仿佛都在糊里糊涂的应和之中,就这样相互隐瞒着.好像以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狗娃也是真的病了,他们是看病人来了,再没别的意思。
胡谝了一阵,二牛觉得站在脚地上身子有些发冷,便说,你们还没吃饭吧。
石桂花抬起头看二牛时,目光一下落在四锤脸上,四锤忙把头歪向一边。
李狗娃说,不饿。
哎,饿不饿饭要吃哩。五虎说,没吃了,我们帮着做。
石桂花没吭声,扑闪了几下眼睛,便掉下几滴伤感的眼泪。
此时,正尴尬得无所适从的四锤,迫不及待地说,那我给烧火。说着,他就溜到了灶圪崂里动开了手脚。
五虎说,二牛,你和三娃相帮着做饭,我跟狗娃说会话。
噢。二牛和三娃答应着就走到了灶圪崂。
石桂花再不能坐在炕上不动弹了,她是精明女人,一溜就从炕棱上溜到脚地,把她那两只烂花鞋穿在脚上,开始跟那三个笨手笨脚的男人做开了饭。
看样子,李狗娃和石桂花一天没生火了,水瓮里水也没有,石桂花在瓮底上刮了几下还没刮到半碗水。
四锤一闪身从灶圪崂站起来,什么话也没说,积极地担起水桶,石桂花挡了几下没挡住,四锤就从门里出去了。
四锤一连担了四回水。
四锤变得很勤快了,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当四锤担最后一回水时,二牛三娃就帮石桂花做好了饭,看着他两口子把饭吃完,他们这才告别了李狗娃和石桂花匆匆回家睡觉去了。
四锤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布满了的星星,无限惆怅地深出了一口气。
这一天,没有风,很黑。
生命河 第十七章(1)
时隔数年的一九四七年。石马坬在风雨飘摇的日子里,完全变了一副模样。曾经郁郁葱葱被梢林覆盖的山坡沟洼,现在像被人剥了一层皮的树一样,袒露着光脊梁。吴石柱站在光秃秃的山头上,看着起伏连绵的黄土山,非常忧伤。历经沧桑的石马坬,忽然让他无法认得这就是他当年逃难的地方。
吴石柱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儿子吴贵已经十八岁了,娟娟也长成了十六岁的大姑娘,家里家外,儿女们好歹是他的一个帮手。但是李狗娃恨他恨得刻骨铭心,常常教唆他那两个儿子欺压他们父子,吴石柱总是躲得很远,害怕惹出更多的麻烦。
天刚麻麻亮的时候,吴石柱就从光板土炕上爬起来,坐在炕棱上愁眉苦脸地抽了一袋烟,便把吴贵从睡梦中叫醒,然后在门圪崂里拉起一盘绳,挎在肩胛,顺手在窑壁子上摘下一副铁夹子,出去了。
吴贵揉搓了几把瞌睡的眼睛,伸展了一下腰,从炕上急忙溜下来,追到院里,跟着他大从坡里的那道小路上走下去。
绕过了石马坬村,钻进后沟,父子俩还有跟在身后的那条苍狗一直朝深山里走。
深山里,仍然有野兽,老远的地方,吴贵就听到野兽的嘶叫声。
路上,吴石柱一声不吭,只是不停地抽烟。
父子俩走到深山的一道土洼上,土洼的边上有一条小路,是野兽踩踏出来的。吴石柱走到小路边,观察了一阵地势,放下肩胛上挎的那盘麻绳,在小路上小心地安好了夹子,然后领上吴贵还有那条苍狗就从山洼里往上爬。到了山顶,吴石柱趷蹴在地畔上,吴贵紧挨他大的身边坐着,呆呆地。苍狗蹲在吴石柱和吴贵的身边,高扬着头,两只机智的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
吴石柱在地畔上吃着烟有些瞌睡地打盹。吴贵坐在吴石柱身边心猿意马,呆头呆脑。
太阳刚刚从山畔畔上往下溜的时候,蹲在他俩身边的苍狗突然站在山畔上叫起来。
吴石柱听见狗叫,一闪从地畔上站起来,连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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