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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肉吞下,大赞:“好酒!好肉!”
又吃了几口酒肉,见萧峰在旁,那和尚似想起什么,那起那块咬了几口的肉干,将其余的交回萧峰手上。萧峰见他并无恶意,即对他说:“大师,难得有缘,不如一起坐下吃肉饮酒?”那和尚细细看了萧峰几眼,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你我确是有缘,好,好。”两人即对着面坐在那江边草地之上,萧峰又拿起一块肉,将剩下的几块摆在两人中间。二人饮酒吃肉,好不快活,只是那和尚每口饮得极少,而萧峰则是大口大口地喝。
那和尚对萧峰大为赞服:“大侠酒量极大,当真举世罕见!”萧峰却有一疑问,见彼此渐见熟络,于是随口而问:“大师过誉了,我倒是想问一下大师,因何事弄得几天不曾吃饭?莫非沿途的人都不肯发一下善心吗?”那和尚这时已吃得一斤几肉入肚,饿意渐解,听萧峰问起,即答到:“大侠不问我也正想说呢,非是沿途没有善信,而是和尚我实在没时间停下来。”萧峰奇道:“大师有何要紧之事?竟连化一下缘,吃一口饭的时间都没有?”
那和尚又饮了一口酒,继续说:“此事还需从几个月前说起,三过月前,我所挂单的那间寺院起了大火,几乎烧个精光,全寺僧众连遮头之瓦都找不着半块,幸得四方善信乐善好施,集得银两要修复本寺。但那大雄宝殿等主建所需梁柱极为难寻,和尚我欲为本寺出力,便向方丈许诺,要化那一批梁柱回去。不想那监寺势利眼,向来见和尚我这般模样,早想赶我出寺,此时竟要我立下期限,半年之内办妥,我一时气愤,便答应了下来。”
萧峰听他所言,倒是个正经僧人,再看他模样,怕是未有办得成,不觉也有些怜意,于是说:“大师是正在为此事奔走吧?我有个兄弟,家中却有些新倒的大树,说不定可帮个忙。”他想起日前自己在缥缈峰扫倒一大片树木,所以有此说法。那和尚却是摆手道:“大侠好意,和尚我心领了,其实这一批木材,我已经寻得,不过也是因此而惹来麻烦。”萧峰听的兴起,忙问:“是何麻烦?哦,是运不回去吧?”
那和尚又摆摆手,吞下一口酒肉,说:“也非如此,和尚我自有办法将那一批木材运返本寺。其实我大半个月前已在金沙江畔寻得一批好木,想来正当合用,哪想当地苗人说我偷木,这几日来追得和尚我好苦。”萧峰听他这么说,觉其所为有些不合礼数,于是说:“大师,你要化这一批木材,也该和当地山主寨主打声招呼嘛。”拿和尚听得萧峰言带不悦,忙解释道:“我早就和苗王说过,是那苗王亲口答应,说满山木材,任我自选的。”
萧峰听得如此,点头道:“即是苗王亲许,那大师自可去取之回寺,但为何后来苗人反悔?竟说大师你偷木?”那和尚叹气说道:“唉~听那些追赶我的苗人所言,他们之所以反悔,是因为我拿了不该拿的神木走,若我不交出,便要杀我!我唯有一路奔逃,才几日未得进食。”言罢又咬了一口肉,萧峰看其全身上下,不似藏有什么物事,显然是苗人逼得他甚急,连辩解的机会都不予他,致使其不得不亡命奔逃。
那和尚说完因由,便站起身来,将葫芦系回腰间,似要离开。萧峰知其逃命要紧,但想以其轻功,自毋须自己援助,于是在包袱中取了几十两碎银,连同吃剩的几块肉干,递到那和尚手上,说道:“大师既有紧要事,乔某不便相送,这一点物事,便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大师化去便是。”萧峰不欲暴露身份,又不欲欺骗这个和尚,于是仍用养父之姓。那和尚却不推搪,接过肉干银两,换成一副极严肃的表情,说:“好,大侠侠义仁勇,他日必如金锣,普照天下。阿弥陀佛。”
说罢,转身便走,看其身法,满步踉跄,却比段誉还快,萧峰暗暗惊奇,又想其没在自己面前隐瞒,显见实无恶意。忽见那和尚转了一个圈,有回到萧峰面前,萧峰正要相问何事,他已说道:“是了,刚才忘了说,你我尚有数面之缘,若大侠此行未能解开心中困惑,可往钱塘江边找我。”说罢又转身而去,萧峰愕然:我又没有说过什么,他怎么似知我此行目的?
忽想起尚未知道那和尚名字,这时已不用再隐藏武功,运气传声,向那和尚问道:“大师法号尚未请教!”那和尚亦穿过话来:“待你我钱塘江畔见面之时自可知道。”萧峰听其声,显得内力竟是丝毫不弱于己,更感诧异。
萧峰目送那和尚远去,正自出神,忽听得背后马嘶,原来那匹马已经饮饱水,吃足草,自顾撒蹄来回奔驰。萧峰见它耍得甚欢,本想由它好好泼撒一番,但见天色只剩大半个时辰就要天黑,其时尚是阴历十七,他怕见了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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