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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冥夜呵了一声,“驸马所言极是,人命大过天,孤这厢便在外等候,如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只管差遣门外的奴才便是。”
白月微微颔首后,便拿出了随身的金针和一些瓶瓶罐罐。
姬冥夜见状,只是对着神情有些恍惚的东以菡道:“公主辛苦了,孤已遣奴才去司膳房准备了些点心吃食,还请公主与孤一道享用。”
瞧着自己的夫君此刻正在为别的女人忙碌的背影,东以菡心中酸涩难抑,当下浑浑噩噩的点了头,便跟着姬冥夜的脚步出了去。
待殿门合上时,白月的一颗心才缓缓落下。
抚着咫尺面前人儿的灰白面颊,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焦躁压抑,却只能化成一语柔音,“芜儿,你定会没事的。”
说罢,他掌心蓦地燃起一蹙紫色火焰,见他轻然将火种抛在半空中,火焰顺势扩散蔓延着整个床罩,瞬间就将两人包围在内,形成一道紫焰结界。
白月除却身上所有的衣物,上床后,便将沉睡的丝芜扶起盘坐相对,待剥除了她身上睡袍,然后十指结印,即刻将晕染着紫色光晕的结印扣在了她的胸口间。
不多时,他垂落在腰际的万千青丝陡然变长,且逐渐变成银白,散落了在床塌上。
借着摇曳不定的灯火光辉,他的银发就像洒满星辰的银河,熠熠生辉,灼痛人眼。
然,昏迷中的丝芜,却是思想清醒的。
只是,在她反复四下寻探琢磨后,方才认定,自己已是灵魂出了窍。
或许在以前,她定会笑自己天方夜谭白日做梦,可在自己周身发生了诸多奇事后,她才领悟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世间,并不是一层不变的只有人的存在。
现下,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飘的如一缕烟雾似的,漫无目的的飘荡着。
如是当下刮过轻风,或许都能将她吹在千里之外去。
双眼梭巡了一番,她知晓自己是身处在了一片密林之中,这林子大得出奇便也罢了,竟全是种满了樱花,而且,是雪白的一簇簇,再加以四下白雾弥漫,很是有种仙境的味道。
莫名的,她觉得心下狠狠漾了几番。
无外乎别的,雪樱一直都是哥哥的最爱,也是她的。
她沉思片刻,自语道:“莫非,是哥哥托梦于我?”
说罢,她又摇了摇头否定了。
哥哥离世已经十载有余,且从未托梦于她,况且,她本能的给自己的感觉,这并不是梦。
就在她犹犹豫豫,思量权衡时,林子里竟响起了一阵妙音伶仃。
想着现下也没有别的法子,她也只好循着那音调飘身而去。
樱花深深,树木直令人炫目,落花轻舞,香味直教人沉醉。
怀着一抹醉意,她悄然立在了一棵极大的樱树下,静静的看着远处那对令人观上一眼,便能颠倒神魂的男女。
“你嫁衣如火灼伤了天涯,
从此残阳烙我心上如朱砂。
都说你眼中开倾世桃花,
却如何一夕桃花雨下。
问谁能借我回眸一眼,
去逆流回溯遥迢的流年,
循着你为我轻咏的《上邪》,
再去见你一面。
在那远去的旧年,
我笑你轻许了姻缘。
是你用尽一生吟咏《上邪》,
而我转身轻负你如花美眷。
敌不过的哪是似水流年,
江山早为你我说定了永别。
于是你把名字刻入史笺,
换我把你刻在我坟前。
飞花又散落在这个季节,
而你嫁衣比飞花还要艳烈,
你启唇似又要咏遍《上邪》,
说的却是:“我愿与君绝。”
这声音醇厚有度,听得人耳根酥软,心也跟着沉醉,让丝芜听得有些出神,不过,她并不舍得将双眼闭上,因为那远处静坐在一尾绿琴前的男子拉扯住了她的视线。
远远瞧去,只是看见男子着了一身青纱长袍,此刻,他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便会让人觉得,他就像一方上好的极品美玉。
这样的男子,但凡只是惊鸿一瞥,便已会让人心里头觉着,他定是极美的。
诚然,青衣男子也并未沉浸在自己的乐音中,一双点漆双眸正在一瞬不瞬的看着座前舞剑的红衣女子。
丝芜略略思忖,便已晓得,那男子的如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