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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会导至后续行为的快速增大的改变。这样,人们在实际上经常只能对未来相当短的时间作准确的预言。然而,宇宙大尺度的行为似乎是简单的,而不是混沌的。所以,人们可以预言,宇宙将永远膨胀下去呢,还是最终将会坍缩。这要按照宇宙的现有密度而定。事实上,现在密度似乎非常接近于把坍缩和无限膨胀区分开来的临界密度。如果暴涨理论是正确的,则宇宙实际上是处在刀锋上。所以我正是继承那些巫师或预言者的良好传统,两方下赌注,以保万无一失。
十四、《沙漠孤岛》会晤记
英国广播公司的《沙漠孤岛》节目从1942年就开始广播,是无线电中延续最久的节目。现在,它多少已成为英国的传统。历来访谈者的范围极为广泛。它会晤了作家、演员、音乐家、电影演员和导演、运动明星、喜剧演员、厨艺家、园丁、教师、舞蹈家、政治家、皇室成员、漫画家以及科学家。访客被称作遇难者,假定他们被弃绝到一座沙漠孤岛之上,让他们选取八张随身携带的唱片。还允许他们随带一种奢侈品(必须是无生命的)以及一本书(假定一本适当的宗教的书——《圣经》、《可兰经》或其他类似的已经放在那儿,还有《莎士比亚全集》)。唱机是理所当然地提供的。早先的宣布通常还说:〃……那里有一台留声机并有用之不竭的唱针。〃现在用太阳能光碟唱机作为听唱片的手段。
该节目每周播一次,访客选取的唱片在会晤时同时放出,全过程通常为四十分钟。然而,这次和史蒂芬·霍金的会晤是一次例外,它在1992年的圣诞节播出,延续的时间更长。
会晤者为苏·洛雷。
苏:当然,史蒂芬,你在许多方面已经非常熟悉沙漠孤岛的寂寞,脱离了正常的体育运动以及被剥夺了自然的交流手段。你感到有多孤单?
史:我认为自己没有脱离正常生活,我以为周围的人也不这么认为。我不觉得自己是个残废人,只不过我的运动神经细胞不能运作罢了,不如讲我是个色盲的人。我想我的生活几乎谈不上是寻常的,但是我觉得精神上是正常的。
苏:尽管如此,你已经向自己证明了,不像《沙漠孤岛》上的多数遇难者那样,你在精神和智慧上是自足的。你有足够多的理论和灵感使自己忙碌。
史:我觉得自己天性有点害羞,而且我交流的困难迫使我依赖自己。但是小时候我是个多话的孩子。我需要和他人讨论来激励自己。我觉得向他人描述自己的思想对我的研究大有助益。即便他们没有提供任何建议,仅仅组织我的思想使他人理解的事实,就时时将我引向新的动向。
苏:但是,史蒂芬,你情感上如何得到满足呢?即便是杰出的物理学家也必须从他人处得到这些啊2
史:物理学尽管美妙,却是冷冰冰的。如果我除了物理学外一无所有,则无法活下去。正如所有人那样。我需要温馨和爱情。还有,我是非常幸运的,比许多患相同病的人幸运得多,我接受到大量的关爱。音乐也是我生活中的重要部分。
苏:请告诉我,是物理学还是音乐带给你更多的快乐?
史:我要说,我把物理学问题全部澄清后获得快乐的强度,是音乐从未曾带给我的。但那是一个人生涯中可遇不可求的现象,而你想听音乐时只要把光碟放在唱机上即可。
苏:请告诉我你在沙漠孤岛上首先要听的唱片。
史:那是帕伦克的《格罗里亚》'22'。去年夏天在科罗拉多的阿斯平我第一次听到它。阿斯平主要是滑雪胜地,夏天时常开物理会议。紧靠物理中心是一个巨大的帐篷,那里正举行着音乐节。当你坐在那里研究黑洞蒸发会发生什么问题时,你能同时听到演奏。这是非常理想的,因为它把我的两个主要快乐——物理和音乐结合在一起了。如果我在沙漠孤岛中兼有两者,根本不想被拯救。那是说,直到我在理论物理中做出要告诉所有人的新发现为止。我设想拥有一个卫星碟,以便通过电子信箱得到物理论文应是违反规定的。
'22'译者注:帕伦克(Poulenc)是法国本世纪初作曲家。《格罗里亚》(Gloria)通常在作弥撒时演奏。
苏:无线电可以掩盖身体上的缺陷,但是在这种情形下把别的东西也掩饰了。史蒂芬,回顾七年以前你名符其实地失声了。能告诉我这个过程吗?
史:1985年的夏天,我在日内瓦的欧洲核子中心,那是一座巨大的加速器。我打算继续往德国的贝洛伊斯去听瓦格纳的《尼伯龙根的指环》的歌剧系列。可惜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