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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再点钱结账。有时读点书,也都是天边的事,看看消遣解闷罢了。也不知道新生活在哪里一做学生时的那点狂气旱烟消云散,还不如找女孩子玩。”
罗这种颓废比说那小婊子还更触动他。他说他还真的没碰过女人,这回惊异的倒是罗。罗毕竟比他大几岁,也很宽容,说:
“你真是个书呆子!”这话也并不包含对他那似乎优越的处境有甚麽嫉意:
“我给你叫个女孩子来玩,这小五子,沾沾她准保没事。”
罗说这小五子是很随便的女孩,1个小骚屏,他从罗嘴里又听到对女孩的亵渎。
“我把她叫来,这丫头片子会弹吉他,不像大学里的那些女生,一个个装模做样,”罗说。
他当然希望见识见识这样的女孩,罗还真的出门去叫小五子了。他一边翻看罗的那些情诗,有的写得十分露骨,对性的咏叹他以为远超过了郭沫若当年的八女神V,很受刺激,越发相信罗真正是个诗人,同时也知道这绝对不可能发表,又为罗惋惜。
不一会,罗回来了。他转身对罗说:
“这才是诗!”
“咳,写给山口己看的,”罗苦笑。
小五子著的木屐来了。一个眉眼浓黑的少女,上身一件无袖圆领的小花布短衫,胸脯饱满,这女孩才十五岁,已经发育得像个大姑娘。女孩没进到这小间里,侧身依在门框上。
“他也写诗。”罗向女孩介绍说。
其实罗从未看过他的诗,但这似乎是最好的介绍。就是说这女孩看过罗的这些艳诗,这种介绍也就有不言自明的含意。女孩抿嘴一笑,厚实的嘴唇随後又张开了,他还没有见过嘴唇这样松弛的女孩。他把本子合上,同罗又说起别的,不由H在的是他而不是这少女。
罗从门背後拿出一把漆皮剥落的吉他,对女孩说:
“小五子,给我们唱个歌吧。”
他算是从窘迫中解脱了。小五子接过琴,问:
“唱甚麽呢?”
“随你唱甚麽?就唱八山植树v吧,”
这是一首俄罗斯民歌,当时在青年学生中很流行,之後也由对新社会、对党和领袖的颂歌替代了。
小五子低头调弄琴弦,发出闷闷的声音,很轻,眼神却并不在听,懒散的样子,女孩抬头看人时让他觉得茫然。屋里甚麽地方有个电唧子也在叫,都轻轻的,小窗外阳光刺眼暑热一腾。女孩拨了个旋律,又打住了,对罗说这会儿不想唱,又望望他,却又像望著地头顶上甚麽地方。
“不想唱就不唱,”罗说,
“要不晚上一起看电影去。”
女孩笑而不答,搁下琴,竖在门边上!走到堂屋才扭头说了声:
“人家里还有事呢!”便出门走了。
“有个屁事,听她鬼话,”罗说,
“你真不会招女娃,你不想约她一”
他默默无言。罗说横竖也没甚麽前途,他们落魄的那一夥经常找女孩子们鬼混,一起弹琴唱歌。有时候夜里到城外湖里游泳,或是偷偷解下只小船,划到湖中荷叶丛里偷莲蓬一小么也跟去,夜里在水中谁都可以在她身上磨磨蹭蹭的,她也不说甚麽,一个挺懂事的一头。看得出来,罗爱她。可罗又说他有女人!也是从小在l起彼此看著长大的—进了军区的歌舞团,不可能跟他这个卖菜的结婚,可是怀孕了,就去年久一天的事。上医院打胎得要结婚证明和工作证,他哪里弄去?再说这姑娘是军人,结婚都得经领导批准,这事要她组织上知道了,开除军籍不说,把她那好工作也弄丢了,还不恨他一辈子!再说,他这么个合作摊贩,那点工资刚够糊口,怎麽再养得起女人和孩子?幸好他表舅在一个县城当医生,通过他表舅的关系同县医院的熟人说通了,罗带她去就说是结了婚,才把个手术做了。
“星期天一早我陪她去的,当天夜里十点前她还得赶回歌舞团晚点名,部队里的规矩。路上转车,在汽车站牌子前等车的时候,天早黑了,又下的雨,路上鬼都没有,她说她底下还在流血,我抱住她,两人止不住大哭了一场。後来就这麽散了夥。这能写吗?”罗问,
“新生活又在哪里?”
罗说没法不颓废,搞女人是打鱼的那两年,岛子上渔村里男人出海哪天回来也没个准。他学校里刚出来的一个小伙子,渔村里风骚女人有的是,就这麽开的头。没甚麽浪漫的,玩过了就知道真他妈没劲。没有一个人可以谈得来的,他宁可回来卖菜。
“你怎麽会想到去打鱼的?”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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