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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各家有各家的苦,旁人往往只能看到最光鲜亮丽的那一面。像时经纬这样家世显赫的大家族,跺跺脚整个G市都得颤一颤,看上去似乎要什么都唾手可得,其实却只渴望着最温暖却也最普通的亲情而已,但却这么多年都无法得到。
“等你以后当了爸,别忽略跟孩子的相处,别再让自己的遗憾在他身上重演一遍不就得了。”
鬼使神差的说完这句话,迟颜恨不得把自己这根不听话的舌头给一口咬下来!
她这是抽了哪门子羊角风啊!
果然,电话彼端传来时经纬拼命强忍,却怎么也压抑不住的暗笑声:“好,到时候你负责看着我,我要是忙得忽略了你儿子,你就把电脑拆了,让我跪键盘。”
迟颜的脸火烧火燎的,那股子羞燥,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朵根儿。
小情人间的低语,在夜色的掩护悄悄的传递着。明明只是插科打诨,互相逗趣,抬些没什么营养的杠,但就是觉得轻松,舒坦,脑子都不用怎么转,任由一股恬淡可心的柔软,把整个身体都包裹了起来。
这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迟颜耳朵边儿上夹着的手机已经开始发烫了,她听到时经纬那边儿好像也传来招呼他过去的声音,于是便没再黏糊,挂了电话。
右上角的电量提示已经变红,迟颜坐起身,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充电器。把充电器查到插座上的时候,金属片的碰撞连接发出一声清晰的脆响。她被一种温暖踏实的情绪笼罩着,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病房没有开灯,除了手机屏的亮光和透过窗户洒进来的夜色,其余的角落都是一片沉寂的黑暗。迟颜背对着门,面朝着窗,眼前是烟花盛放之后留下的青烟余烬,她百无聊赖的望着,静静的发呆出神,直到身后的黑暗中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
“新年快乐。”
迟颜猛地回过头,黑暗中的影子隐隐绰绰。月光流转,让那英俊绝美的五官渐渐清晰起来。
竟然是——林慕青。
……
“你来了多久了?”迟颜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一个小时了。”
迟颜心中一紧,一个小时,看来,自己方才跟时经纬的电话,他已经全都听到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清楚了。
“那怎么一直不吱声,过来坐吧。”迟颜指了指距离自己病床旁边的椅子。
林慕青的目光灼灼的望着迟颜,无声的拉锯大概持续了一分钟,最后,他身子一松,还是走了过来,在那把椅子上坐下。重新抬起头时,一双流光四溢的深邃眼眸中,是深沉刻骨的悲伤和心疼,“你病了?”
迟颜摇摇头,“没有,我后天要捐造血干细胞给一个白血病的孩子,这两天只是住院打动员剂而已。”
“你……在发烧?”林慕青的手伸了过来,修长干净的手指,纤尘不染,毫无瑕疵,眼看着就要触到迟颜的额头上面。
她却在最后关头把头轻轻一偏,淡笑着勾了勾唇角,“这是正常反应。”
礼貌中,透着疏离和淡漠,像是在他们之间建造了一条厚厚的围墙,隔开了彼此。
“我是洪水猛兽吗?”林慕青有些受伤的把手缩了过去。
迟颜垂着眼帘,并不与他对视。她厌恶一切名由的暧昧,既然已经拒绝了对方,索性干脆一点。
她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可是你一直在躲着我,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给你发短信,你也不回。就算……就算你拒绝了我,我们总还是朋友吧?”请你不要完全把我从你的世界里划除出去。这句话,林慕青放在心底,并没有说。
迟颜决定闭目塞听,把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直接忽略。她重新抬起头,轻松自然的问道:“你怎么来了?跨年的时候不是工作很忙吗?”
“再忙总要放个假,喘口气儿。而且,我现在是自己的老板了,多了很多自由的空间。”
“那很好,恭喜你,得偿所愿。”
“听上去,像是一种讽刺。”林慕青苦笑着摇了摇头。
迟颜失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永远都不会真正的‘得偿所愿’。”林慕青悲伤苦涩的望着迟颜,而话语中最后的那四个字,则是已有所指的故意加重了尾音。
得,又转回到远点了。
“我有点困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对你来说,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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