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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他从房间阳台溜出去,心想即使两人将分隔两地也要把话交代清楚,他的离开是不得已,他希望她等他五年,等他完成大学学业。
可是他没见到人,桃花的同学说她到教务处帮忙,要下课后才能回班上,怕母亲发觉他不在家会闯出更多事端,他只好勿忙地写下一封信请对方转
母亲之所以硬要带他走,还用决绝的手段,是因为母亲不喜欢他对台湾的人、事、物还有留恋,那让她担心他会为了这些人事物抛下她,而她不允许,自从父亲过世,他们母子相依为命,感情自然亲近,他虽觉得母亲偶尔管束太多,却也当是正常的,一直不晓得父亲的死让母亲产生一种偏执的占有欲,将他视为所有物不愿旁人靠他太近,她害怕失去他。
直到长大后他才由继父口中、和观察得知,母亲的「病」是太在乎了,她没有办法忍受挚爱的至亲一个个离她而去,她只想留住唯一的寄托。
我不想休字,不要离升台湾,我要陪在你身边,我跟我妈说找可以一个人独立生活,打工界活目己,不需要她费心,她大可放心去嫁人……
可是这话不该由他亲口说出,他不知道这也是一种伤害,让母亲慌了,用激烈的方式应对,把他锁在房内。
听着他规律的心跳,何桃花的双眼模糊了,氰氦出一层水气,迷蒙了视线。
安静地趴在他胸前,静谧的夜晚没有狗吠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萦绕,迷惑了她的神智,她身心俱疲,累得不想动。
「但我错了,我还没成年,我妈她瞒着我办了休学,护照、机票全弄好了,还说我若不跟她走,就永远别认她这个母亲,一个是我爱的人,一个是生我养我的母亲,我无从选择……」他沉郁的声音中有着颤抖,仿佛每说一句就有人在他心上割了一刀。
穆幽华死命地扣住她后脑勺,不让她瞧见他眼角滑落的一滴泪,那是一个男人守护不了至爱的悔恨。
「早知不能相守,你就不该爱我……」她无意识地念出放在自己心底多年的一句话。
不爱就不害怕分离,无爱便能分开得坦然,至少他们还是朋友,不会有恨。
是呀!她恨他,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加上父母不要她的自卑感,她的恨无限扩大,将世间对她的不公全怪罪到他身上,她需要一个出口,宣泄满腔的怨恨,否则她会崩溃。
即使她心知肚明那不完全是他的错。
他倏地双臂勒紧,几乎要勒疼了她。「不,我不能不爱你,标是我的魔障,我的宿命,不爱你我还能爱谁,我的心我做不了主。」
「穆幽华……」他怎么可以这般恶劣,老是撩拨她渴望安定的心。
「嘘!相信我,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这一次会不同的,我们会有美好的结局。」他不会让任何人事物再来破坏他们的幸福,那时竹蜻蜓所见证的誓言将会实现。
「你喝醉了,酒鬼的话跟酒精一样,挥发得很快……」到了明天酒醒了,就云散风清。她的声音里有她自己也没察觉的苦涩。
「我没醉,我知道自己爱的是谁,是你,何桃花,绑架我爱情的小桃。」穆幽华压下她的头,让心掌控他的所有行动。
他吻了她,吻里有很深很深的爱恋,透过激狂的长吻告诉她——我爱你,何桃花,唯你而已。
翌日。
酒醒后的次日该如何自处呢?
是延续昨日,还是佯装无事人一般,忘记昨晚发生的事,坦然地重新开始。
感受到身体上甜蜜的重量,穆幽华缓缓睁开双眼,望见身上人儿时,目光变得浓烈,他小心翼翼地以指轻梳她垂落在脸旁的黑发,轻轻一拨,露出酣睡的清丽娇颇。
野兽苏醒的力量着实可怕,昨夜他原本有机会占有她的全部,发了疯的狂吻让两人同时陷入意乱情迷,欲望叫嚣着急欲埋入她体内,悠意驰骋。
可是那动情的一瞬间他捕捉到她眼底的犹豫不安,她仍不信任他,怀疑他的真心,她本能的在抗拒,拚命的要自己远离他,她不愿再受伤了。
所以他停住了,没让兽性主宰自己,因为以他对她的了解,事过境迁后她会离他更远,以防备的心态告诫自己不能重蹈覆辙,若不顾她的意愿,那他的爱就有了瑕疵,会伤了她。
以醉酒为契机所做的行径是对是错呢?他说出当年错过的原因,而她听了,他们之间还有隔阂吗?
他不敢确定,也无法妄加推测,只能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的、细细描绘梦过无数次的容颇,贪婪地祈求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