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练功(第1/2 页)
孔有德心如铁石,道:“小子们,从今日起穿上负重铁甲,吃饭睡觉练功都不得脱。”
二胡答应一声,摇摇晃晃起身穿那铁衣。冰壶秋月好不心疼,上前助他们披挂,只觉甲胄颇为沉重,一个小部件都沉甸甸的坠手。
孔有德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们两个丫头回去练剑。”
冰壶不满道:“他们已经很累,应该休息一段时间,你这样下去他们会死的。”
孔有德道:“用我师父当年对我说的话:‘活下来是英雄,死掉的是狗熊。狗熊没有用,早死早投生。’我现在教导徒弟,有自己的分寸,用不着你饶舌,该干嘛干嘛去。”
这段时间相处,他已经看穿冰壶秋月明似金玉实则顽石的本质,除去一具漂亮的躯壳,资质悟性毅力不过等闲,比自己的胡丽丽相差千里。她们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尤其是冰壶,偏偏自视甚高,当真莫名其妙,令他不胜厌烦。如果不是看在老婆胡丽丽面上,他才懒得教导这两个庸脂俗粉。把她们许给二胡,多半是自己犯下的一大错误,对她们说话不再客气。
冰壶秋月粉面一红,罩上一层寒霜。胡家只有胡丽丽一个掌上明珠,将来胡家的万贯家财铁定落在胡丽丽手上。冰壶秋月身为胡丽丽贴身丫鬟,便如太子伴读,胡家上下哪个不是笑脸以对恭维有加,被人直斥其过实乃多年未有之事。冰壶刚欲反唇相讥,秋月自后拉她衣角,道:“少爷说得是。我们这就去习剑。”
二人走到无人处,冰壶怒道:“你为什么不准我说话?那个丑八怪不仅长得丑,心更丑,言语无礼不提,毫无恻隐之心。”
秋月道:“妹妹,随意更改大夫开出的药方是对大夫的不信任和侮辱。你插口别人的教学是对老师的挑衅,何况你挑衅的人是小姐的夫婿,咱们的主人。莫道他言语蛮横,就算是把我们杀掉也在法理之内。”
冰壶怒道:“他敢?”
秋月道:“如果我是少爷我就敢。”
二胡在孔有德指点下披上重甲,拿起最小的那把钢刀演习刀法,不消一刻,臂酸腿麻五指欲断,心中叫苦不迭:重甲姑且不算,这把小刀重量至少是我常用钢刀的两倍重,如何能够持久?但见师叔孔有德握着那柄门扇大刀,步履轻盈举重若轻,左手右手交替挥舞,犹如无物,一招一式演习少林混元系刀法,大开大阖威猛凌烈,刀风呼呼作响,好似飓风来袭。二胡身处十数丈外,隐隐有站立不稳之感。他们心中惊叹莫可名状:“这是人吗?他只比我们大几岁,怎么可能这么强?拼了。就像师叔说得,练死是狗熊,早死早投胎,练成是英雄,天下无敌万人景仰。”
孔有德见二人已经站立不稳吾自强撑,心中暗喜:言传岂如身教,自己作不到如何指责别人无能。由我在这里以身试法,他们岂不拼命。
又过得几刻二胡先后倒地不起,孔有德满面大汗呵呵大笑,骂道:“都给我起来,别挺尸,还没有死呢。”回头道:“老婆,汤熬得怎么样了?”
胡丽丽说道:“早熬好了,来,大家都喝一碗。相公,你别总是骂他们,二胡已经非常努力了。”
冰壶秋月跟在胡丽丽身后端着托盘走出房门。她们从盘中摆开三个细磁大碗,端起沙锅一一倒满。
孔有德忽然发现自己确实对二胡骂不绝口。自己虽然不是秀才,可是经恩师教导颇有修养,嘴巴一向干净温和。在孔家寨不管什么人做了什么错事自己从不出口伤人,为何会对二胡责骂不止?略加思索恍然醒悟:寨中兄弟跟随自己俯首帖耳是因为高额军饷,属于雇佣关系。和则留,不和则散,一切有军规约束,自己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没有希望没有失望,既然不存在失望,自然不会对他们对苛责。二胡是自己的同门小辈,来此学艺,他们是在传承自己的智慧,如同传承血脉的儿子一般。爱之深责之切,结果不由自主责骂二人迫其奋进。
想通这些,孔有德心情大好,端起大碗一口喝下肚,道:“常言说得好,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汤补。又言穷文富武。
这碗汤大有讲究,熬制之法是祖师们传下来的,以十年的乌鸡为主料,加入十种灵药十种毒草,以君臣相佐阴阳调和之法配置而成的十全大补汤,那叫一个贵,那叫一个补。
物极必反,补过为毒。常人体虚,承受力不足,喝一口流鼻血,喝一碗体烧似火心脏爆裂。
我等习武之人日夜苦练,身体消耗极大磨损严重,必须恶补。这汤不但补身子,还能使人神清气爽功力大进元阳充沛,百战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