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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安静了,只是对着桌上的清粥小菜不住声的叹气。
吃完了饭,桂花刚想收拾碗筷。院门却又一阵砰砰作响。
桂花纳闷:都这时辰了,谁还来窜门子?手上却利落的放下碗筷,应了一声去开门。
第二回 草鸡变不成凤凰
门开了。
桂花眼中的不可置信一逝而过。
随后,关门,插销,快走几步回了院子抄起晾衣竹竿,再度开门。对着门外锦衣华服玉冠束发的年轻公子道:“哟,我没看错吧。钱大公子这是迷路了还是被赶出家门了?怎么这么闲,有空到这儿串门子?也不怕这地下的泥脏了你的鞋?”
那公子一讪:“二妹妹说的哪里话…”
桂花冷笑:“二妹妹?公子的二妹妹好好在家呆着呢。怎么会在这穷乡僻壤的鬼地方。看着您岁数也不大啊,老眼昏花老年痴呆离你还挺远,怎么就看不清楚人呢?”
华衣公子被她抢白得动了怒:“钱惜桂!你别这么说话!”
桂花挡在门口一动不动,强调:“我叫金桂花。”晾衣杆子牢牢捏在手里,拦住了他要进门的脚步。
门口的吵嚷惊动了里屋的金大娘。
“谁啊?大晚上的门口鬼叫什么!”边说边没好气的出来看。今天走霉运,赌钱输了的不舒坦劲儿还没过去。
“这是?……大公子?”金大娘愣了,脸色冷下来。转眼看到他腰上的翡翠玉佩,眼珠一转马上变了颜色,一张老脸笑得堪比菊花。
“快快快,屋里坐,别在外面儿站着啊。桂花,别挡着。快去沏壶茶来。”拨拉开门口的桂花,想伸手去拉钱惜松,却是没敢。
桂花气恼:“娘!你还让他进来!”
钱公子笑:“还是金姨娘懂得礼数。”
进了屋,桂花倒了碗水放到桌上。
钱惜松皱着眉看屋里摆设。
一桌两椅,桌上放着几只碗没来得及收拾。窗边一张小几,放着零零碎碎针线。针线旁边一个高颈的旧瓷瓶,也不知是哪里拾来的,里头插着几株嫩黄的迎春花。
干净是干净,可这也太穷了些。
桂花见他光是打量不出声,知道他嫌弃家里简陋,本也就没指望他会喝那水。便端起碗来一股脑儿自己喝了。晚饭吃了咸菜,太咸。
钱惜松看她这样粗鲁,眉头皱得更紧。
桂花才不管他喜欢不喜欢:“有话快说!没话滚蛋!”
钱惜松叹了口气:“我来自然是有事的。”看见金大娘拘谨的站在一边,忙道,“金姨娘也坐吧。”又待叫桂花也坐下,屋里却是没椅子了。
金大娘扭捏:“这怎么好意思。大公子~~”桂花站着,顺势把她娘按到椅子上:“让你坐你就坐呗。这是咱家,他是外人。哪有客人坐着主人站着的道理?”
钱惜松看不过眼:“二妹妹你怎么变成这样?”
桂花讽刺道:“我变成怎样?粗俗,鄙陋,不知礼?哼,文雅礼数能当饭吃?我金桂花是穷人命,比不得大少爷金尊玉贵。再说了,我粗俗鄙陋碍你什么事?你自去当你的大少爷,我自来做我的穷丫头。井水不犯河水。你顾着自己就好,别假惺惺学人家送什么春风般的关怀,我消受不起。”
钱惜松万万没想到几年未见,她伶牙俐齿到如斯地步。原本以为今儿个来见的是头绵羊,乖顺温柔,却没想到,小羊早就长了利爪化身为狼了。
他愣着不知说什么好的时候,金大娘开始发威训斥女儿:“桂花,你怎么和哥哥说话的?大公子难得来一回,是贵客。还不快赔礼?”
桂花见不得她娘这幅嘴脸:“贵客?那当然是贵客。打从我八岁起就再没见过钱家人的影子。如今我都十六了,我积德积了八年才修到钱大少爷贵脚踏贱地这么一回。贵客啊,大大的贵客!您还是不要在这儿久待了吧?免得折了我的寿,再修个半辈子也还不上,只能出家做尼姑去!”
钱惜松被她连嘲带讽,恼羞成怒:“当年?当年若不是金姨娘手脚不干净,你们会被赶出去?!”
金大娘被他突然发威吓了一跳,唬得站起身来。
桂花静了静方才开口:“当年的事…”哪里有那么简单?娘亲虽然爱财,那时候却是锦衣玉食又得宠爱,哪里就至于偷盗了?
话却是没说。
没凭没据,红口白牙。当年的事哪里说得清?
再开口便是自嘲:“是啊,草鸡变不成凤凰。我娘出身不好活该做贼活该被赶。我是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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