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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赚吗?”陈禄:“种得再多也就咱们这一带,别的地方不产这个。即便产也不及咱们这儿的质量,咱们这儿的是正北芪,全国第一。收的人多怕什么?谁也不赔钱卖。再说收的人能有多少呢?这种买卖会的终究会,不会的终究不会。再就是,我想不论挣多挣少,最起码不会赔吧。”金狮也不知全国的黄芪分布情况,便不再作声。银狮:“现在咱们的信用也坏了,筹资能力明显不如去年,拿什么收呀?”陈禄:“这八亩玉米能卖三千来块,那两条牛能卖五千多块。再把人们的牛奶款挪上一期(五千多元)。先拿这些启动,收开就好借了。”玉枝听说要卖奶牛,不乐意,但没言语。自从陈禄病了一回,她更顺从了。主意拿定,全家人便紧锣密鼓地收玉米。收到最后,玉米棒子堆满了院子。见此陈禄感慨地说:“大集体的时候如有这产量,还能把人饿起?就咱们这八亩玉米够全村人吃一个礼拜,那全村两千亩地够吃几年?”如今玉米脱粒也不再用手搓或石碾,而是用一种拉上门来的小机器。陈禄那满院子的玉米棒被一个钟头就分得棒是棒粒是粒。
收完玉米,金狮去上班,陈禄则开始卖玉米和奶牛。去年夏天陈禄为打债卖牛,一头即卖得近五千元,如今两头才卖得五千多元,全因玉枝留恋之故。对此银狮埋怨了几句,陈禄则说:“事之祸福谁能预料?若不是当初你妈强留这两头牛,今年咱们能想起抢夺收牛奶这个买卖来?”银狮:“话不能这么说,凡事要的是当时就好。咱们总不能办每件事都为将来可能的好处,当时故意做错吧?错就是错了。”闲言少叙,再说陈禄握到卖玉米及奶牛的八千元后,正打算开磅收购黄芪,就见本村一位长得大模大样的中年人上了门。他叫张大虎,在村前的国道旁开了几年饭馆儿,积攒下两三万块钱。因此陈禄见了他说:“你那饭馆儿开得不错吧?”张大虎:“唉,不错个啥呀?一年起早贪黑,挨打受气,不如你们收一个月的黄芪。”陈禄:“你们那个稳定嘛,我们这收黄芪有一年没一年。”张大虎:“这几年收黄芪的就没赔过。听说黄芪这种东西用量大,产地却有限。韩国和日本人把这当饮料喝,不光用来治病。但他们不栽,因为这种东西没法用机器耕作,他们的劳力又贵。”陈禄点点头:“这么说你也想收?”张大虎:“我过来就是想看一下你们收不收了。收的话咱们能不能一起收,按本分成?”陈禄大喜,说:“好哇!我正愁没个伴儿呢。咱们这样,各拿多大资金分多大的利,谁也别占谁的便宜。”两人一拍即合,当天即开了磅。一开磅,有了一定经验的玉枝和银狮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收黄芪的事务中来。
接下来的星期六傍晚,金狮回到家,就见只有姐姐与张大虎的媳妇在院子里负责接收送上门的货,其他人都出去搞货去了。今年收黄芪的人很多,仅清水沟就有10来户。凡是种植大户,不但不卖,还要反过来收。由于收的人多,送上门来的货少,收的人都是直接上农户家搞货。晚上,陈禄和张大虎一起回来,又一起喝了一顿酒,聊了半天的话。此间金狮一直不便插言。待张大虎走了,金狮说:“咱们单独收不行,非得伙个人?”陈禄一惊:“伙人咋了?钱是众人赚的,咱们一家能把这收黄芪的钱都赚了?”金狮:“我不是怕人家赚钱,是怕他碍事。买难卖难买卖难,买卖的关键就在买和卖。这两个环节处理好了,本该赔的买卖也能赚;处理不好,本应赚的买卖也得赔。不怎么说做买卖的千家万家,赚钱的一家半家?没有他,怎么买怎么卖全由咱们。而有了他,就大不一样了。”陈禄:“自古合伙的买卖单设的灶。当年韩信因为立马分油,拆了人家的伙,还折了点寿呢。”金狮:“合伙的买卖单设的灶,那是就一般情况而言的。具体的事还得具体分折。就拿这次收黄芪来说,既然按资金比利分成,而且收多收少都能走,还有什么必要伙人?再看你伙的这个人。”陈禄:“我伙的这个人咋了?”金狮:“他家祖孙三代出过个成气候的没?做过个买卖没?”陈禄:“我看他大腾腾的,象个做事的。”金狮:“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txtsk…wWw。QiSuu。cOm]有的人脑袋大,装的却尽是脑油;有的人脑袋小,装的却尽是脑细胞。看人要看做事,不要看长样。”陈禄:“厚实点不更好?伙上那贼划拉不得戴害?”金狮:“做买卖要的是精明人,不是厚实人。我看张大虎他不仅蔫,还有点犟。”父子俩谁也说服不了谁,因为谁都没有充足的凭据证明自己是对的,都是凭感觉而言。金狮没法,心里自我安慰:“父亲的霸道也许正好能低制张大虎的倔犟。”于是说:“伙就伙吧,但要依我三点。”陈禄:“哪三点?”金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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