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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他的事。
他说不重要,以后可以再说。
她说好。
但是已经够了,她起码让自己安静,沉淀了那么久,如今她功德圆满,重新回到画坛,她是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他也说过只要是做她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她还如此婉转抱歉地跟他说,真的是已经足够了,若之于从前,真的足矣。
而他的事,严重得可以用晴天霹雳来形容。
那是肖杨离开两年后的一天,海岛如同往日一般风平浪静。卓凡的铺子突然迎来三个奇怪的游客。一人上前用中文询问,另两个人讲外语。
那上前来说话的是翻译,另两个一个是日本的警察,还有一个是肖杨的旧友。
翻译说这是在肖杨的通讯录上找到的地址,以此证实他五年前的失踪去向。而另个消息是说肖杨在半年前的交通事故中驱车坠入山崖。
警方在证实死者身份时才有发现他竟有两年时间的失踪,如果确认无错,便是他非法出境造成的,但避免形成先例,警方决定秘密调查这件案子。
当然,他们所说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一个陌生人的名字,只有相片可以认出,是那个异国的男子。
卓凡说,的确是他,不过大家都不知道他的身份,还是不要声张,避免节外生枝。
他们也正有此意,翻译去了学校取证,确定了是这个男子,然后告知他们此事。
诸多人围观,他女友又唧唧歪歪哭了起来,场面混杂。
他的朋友说,他们口中说的肖杨与他认识的是完全两个人。他从前性情古怪,几乎没什么朋友,也不善于跟人交际,可是自从失踪回去后感觉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成他们说的肖杨。在出事那天他本来说是要回一趟家的,他说他多年未回去看了,可就在半路竟发生了这种事。已经半年多时间了。
卓凡没有多说什么,亦不知该说什么。他本是已经消失了的人,如今只是再消失了一次,有甚差别。
而这个他来过又离开的海岛,他来过此的证据是什么呢,一切都只不过是人的意识和记忆罢了。
记忆就是已经过去了的,发生了事。
爱,相识,记忆。
如此稀薄。 。。
三
当然发生过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阿兰的一家,她的丈夫在一次出海时没了船,在海水两天两夜都没得救,最后在一块礁石上被发现,已经奄奄一息,所幸性命无碍,只是重伤。
阿兰在医院惊吓得哭泣不止,亲人朋友都来慰问照顾。
比如学校有了支援教师,并且得到捐助资金改善教学设备,减免了学费,让所有的孩子都可以免费念书。所以卓凡便圆满终结了自己蹩脚的教师一职。
如此不一而足,又无伤大雅,无关紧要。
除了肖杨的事,对他来说,其他的都平平静静的。但是他的事也草草了结了,因为很多人都已经接受并且相信时间能遗忘一切的原则,总有办法让伤痛过去,就算什么都不做这也是种办法。
卓凡保持他一贯的缄默冷静的立场,对于任何事,他都能做到保持置身事外的高端态度。
而她无法。
他最终还是把这件事情告知于她,她默然,然后些许很轻微的哭声,很轻声的样子。
之后,她便一直没有了消息,画展时不时还有在各地展出,但她出面的次数越来越少,闲言碎语也烟消云散了。只有一个人还站在她身边,就是那次一口气买了她五张画的人,就是她说的要搬去他那儿的人。
舆论说她似乎棱角被磨平了,已经安然回归一个家。
但是她一直没有消息给他。
春去秋来,他只能如此记忆时间,否则这绵长的时间像细丝一样,一圈一圈,最终也能够把人勒死,慢慢慢慢地,抹杀自己。
可是丝毫无法,不是没有反抗,只是这本是生活的全部意义。
等待,等待,贯穿于生活每个角落,又以此为目的。反反复复,不停地,和自己,和时间周旋。
只是,发生了那样多的事,一切都还如故,铺子如故,房子如故,海岛如故,略微的只是几个人的变化,可是对她来说,这种变化称不上变化。
她所见望的这一切都是一如从前的,任何一个时候的。
太阳依旧在,谁都依旧在。
无甚区别。
也是深秋,临近冬季,阿婆的祭日刚刚过去。
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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