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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让友人的遗孀住进府里,难免惹人非议,道你对人家另有所图,但这是我同意的,况且你行得正,不必怕那些个好事人的流言中伤。再说,她搬来与咱们同住后,心情放松,若有什么好人家,她再嫁也不是不可能。”秦画意盘算着说。
“这个……”他还是显得迟疑。
这时如花忽然爆出哭声,“少夫人,不要勉强斯少爷了,搬去打扰你们确实不妥,我、我还是一个人老死在这吧,你们别管我了!”
“你是相公友人之妻,咱们怎能不管?你别多想了,相公,我们收留她吧!”
这下秦画意的态度很坚决,让一向顺从妻子的斯闻人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同意将人带回府中安置。
旭日升起,阳光洒下,刚起床的秦画意要人将早膳端至庭院,抱着小宝,母子两人在户外悠闲用膳。
一大早阳光不强,还有清凉微风拂过,小宝跌跌撞撞地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孩童纯真的银铃笑声传遍斯府的每个角落。
她吃红枣松糕,喝着小米浆,这是她一天的开始,幸福的第一刻。
如果相公在府里,便会是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刻,但七天前相公随公公出门去了。斯家是大地主,不只杭州,在江南各地都有大片土地承租给农人耕作,每年夏末都会去收租,往年都是公公自个前往,今年公公身子骨比往年差些,相公便提议陪同,一路上好有个照应,两人这一去少说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家中无男人,她只能守着家,等男人们回来了。
“夫人,秦老爷来了。”晓娟端了碗小少爷爱吃的细粥进来,领着秦尚仪走过来。
“外公!”小宝一见他,立即丢下追了一半的花蝴蝶,连手上用来扑抓蝴蝶用的方巾套也给丢在地上不管了,改而扑向外公的怀抱。
秦尚仪抱起外孙,宠溺的亲了亲,小宝也不客气的抓着他的胡子瞎扯,扯痛了他,他还是笑着舍不得制止。
秦画意好气又好笑的拉开小宝胡闹的小手。“爹,你怎么一早就来了,是赶着来陪女儿用早膳的吗?”她故意笑问。
他瞪了她一眼,“你知道爹通常一早都没胃口进食的,会这么早来找你,是因为昨晚教你舅舅、舅妈哭得我一夜无眠。”他抿唇凝重的说。
“这是怎么回事?舅舅家出事了吗?”她吃惊的问,顺手抱过还在玩外公胡子的小宝,将他交给晓娟,要她先将孩子带开,别妨碍大人说话。“唉,出事的是盈盈。”他叹气。
“盈盈?”上个月她才来家里闹过,大家不欢而散的,那时不是还好端端的吗,这会出了什么事?
“她几日前一觉醒来,竟发觉双腿使不上力,废了,你舅舅马上托人找来名医诊治,也找不出病因。已经七天了,盈盈至今还下不了床,天天痛哭,说是若从此不良于行,她也不想活了。你舅舅膝下虽有七个儿子,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见盈盈莫名其妙得了怪病,也吓慌了,在无处可诉苦的情况下,带着你舅妈到我那哭了一夜。”
“怎么会这样?”她听了大惊。
“是啊,我也想问,怎么会这样?这实在太突然了,难怪你舅舅他们不能接受,我听了也难受,一夜睡不着,想到你与盈盈平素感情不错,她一天到晚就往你这跑,我这才一早就来找你,心想若由你去劝劝她,说不定她会想开些,别再闹脾气的寻死,让你舅舅他们更加心烦担忧。”
秦画意为难的低下头。她与盈盈的感情哪有好?盈盈会往她这跑,找的可不是她,而是她的丈夫,可这话她如何能对爹说,说了岂不教盈盈今后无脸见人?
再说,日前拒绝让盈盈进门当妾后,双方都快翻脸了,她若再去探人,怕是反而会惹怒盈盈,说她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相劝不成,搞不好更加激怒她。
她苦笑,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女儿,你怎么像是不愿意去啊?再怎么说盈盈也是你的表妹,做人不能太不知礼数,不管如何,你还是走一趟吧!”秦尚仪见女儿迟疑,讶异之余有些生气,表妹出事竟不愿去探视,女儿何时变得这么冷淡无情了?
“我……好吧,晚些我就去探她。”她只得应允。
忽然,她想起盈盈曾在气愤下诅咒她双腿不能行,怎么这诅咒的话反而应验在盈盈身上了……“嗯,这样才对,你舅舅与咱们颇亲,他也是你死去的娘唯一的大哥,咱们当年由山东移居至杭州,也多亏他帮忙打点许多事,现在他家出事咱们该多照应才对。”秦尚仪提点她。
“是,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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