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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森又说,看到喜欢的石头,就该立刻捡起,以后想换时再换。
我却忘了问柏森,如果出现两颗形状不一样但重量却相同的石头时,应该如何?
同时捡起这两颗石头吗?
人类对于爱情这东西的理解,恐怕不会比对火星牧私饫吹枚唷?/p》
也许爱情就像鬼一样,因为遇到鬼的人总是无法贴切地形容鬼的样子。
没遇到鬼之前,大家只能想象,于是每个人心目中鬼的形象,都不一样。
只有遇到鬼后,才知道鬼的样子。
但也只能知道,无法向别人形容。
别人也不见得能体会。
望着车外奔驰过的树,我叹了一口气。
把爱情比喻成鬼,难怪人家都说我是个奇怪的人。
只有明菁和荃,从不把我当作奇怪的人。
〃你是特别,不是奇怪。〃
明菁会温柔地直视着我,加重说话的语气。
〃你不奇怪的。〃
荃会微皱着眉,然后一直摇头。双手手掌向下,平贴在桌面上。
明菁和荃,荃和明菁。
我何其幸运,能同时认识明菁和荃。
又何其不幸,竟同时认识荃和明菁。
当我们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时,我们就必须选择接受或拒绝。
就像明菁出现时的情形一样。
我必须选择接受明菁,或是拒绝明菁。
可是当我们好像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时,我们却已经无法接受和拒绝。
就像荃出现时的情形一样。
我已经不能接受荃,也无法拒绝荃。
握住车门内铁杆的右手,箍紧了些。
右肩又感到一阵疼痛。
只好关上车门,坐在车门最下面的阶梯。
身体前倾,额头轻触车门,手肘撑在膝盖上。
拔下眼镜,闭起眼睛,双手轻揉着太阳穴。
深呼吸几次,试着放松。
荃说得没错,我现在无法用语言中的文字和声音表达情绪。
只有下意识的动作。
荃,虽然因为孙樱的介绍,让你突然出现在我生命中。
但我还是想再问你,〃我们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吗?〃
那天荃坐上火车离去后,回研究室的路上,我还是不断地思考这问题。
于是在深夜的成大校园,晃了一圈。
回到研究室后,准备磨咖啡豆,煮咖啡。
〃煮两杯吧。〃柏森说。
〃好。〃我又多加了两匙咖啡豆。
煮完咖啡,我坐在椅子,柏森坐在我书桌上,我们边喝咖啡边聊。
〃你今天怎么出去那么久?我一直在等你吃晚餐。〃柏森问。
〃喔?抱歉。〃突然想起,我和荃都没吃晚餐。
不过,我现在并没有饥饿的感觉。
〃怎么样?孙樱的朋友要你写什么稿?〃
〃不用写了。她知道我很忙。〃
〃那你们为什么谈那么久?〃
〃是啊。为什么呢?〃
我搅动着咖啡,非常困惑。
电话声突然响起。
我反射似的弹起身,跑到电话机旁,接起电话。
果然是荃打来的。
〃我到家了。〃
〃很好。累了吧?〃
〃不累的。〃
〃那……已经很晚了,你该不该睡了?〃
〃我还不想睡。我通常在半夜写稿呢。〃
〃喔。〃
然后我们沉默了一会,荃的呼吸声音很轻。
〃以后还可以跟你说话吗?〃
〃当然可以啊。〃
〃我今天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你会生气吗?〃
〃不会的。而且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并不奇怪。〃
〃嗯。那我先说晚安了,你应该还得忙呢。〃
〃晚安。〃
〃我们会再见面吗?〃
〃一定会的。〃
〃晚安。〃荃笑了起来。
挂完电话,我呼出一口长气,肚子也开始觉得饥饿。
于是我和柏森离开研究室,去吃宵夜。
我吃东西时有点心不在焉,常常柏森问东,我答西。
〃菜虫,你一定累坏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