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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盯着前方:“进城应该没问题。”
他看到流川和晴子有点疑惑的神情,解释说:“因为是首都,有宵禁的,而且进城的关卡很多。不过,应该可以进城。”
果然,进城后,一路都是哨卡。
但洋平也很有办法,他像变戏法似的,在不同的关卡掏出不同的通行证,一关一关地顺利通过了。
流川倒罢了,晴子看在眼里,实在是很好奇,忍不住问:“水户先生,为什么……”
洋平看了看流川,又看了看晴子,他看得出来,他们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他不由感叹,身为同龄人,他们是多么的不同。
他也奇怪,他们是怎么安好无损地活到今天的。
洋平说:“不同的关卡,守着不同机构的人。所以,通行证也不同。”
晴子由衷地说:“水户先生真是厉害,拿到这么多通行证。”
野间忍不住说:“这只是钱的问题。赤木小姐,有没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
晴子在他的话中听到了一丝讥讽,忙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有很多事我都还不知道。”
洋平淡淡地说:“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没必要知道。”
他们的车正要从白下路拐到太平路,前面的关卡远远看去,守着的人还真不少。
野间说:“这个关卡恐怕不容易过去。”
洋平皱了一下眉:“好像是军统的哨卡,硬着头皮试试吧。”
他们的车开到哨卡前停住,好几个士兵立刻围过来,猫□上下打量着他们。
洋平摇下车窗,把通行证递出去,但没有人接。
一个士兵粗暴地问:“深更半夜的,你们到这里干什么?”
洋平说:“我是生意人,从上海到南京来办事。现在要到太平路的寓所休息。”
那个问话的士兵说:“从上海来的……现在是宵禁时间,不能到太平路去。”
洋平从他们对通行证不屑一顾的情形就知道,他们根本就不会让自己过去。
他无奈地想,也许只能等到天亮了。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说:“怎么回事?”
流川和晴子都认得这个声音,是南烈。
一个士兵恭敬地说:“南长官,这几个人是从上海来的,想到太平路去。”
南烈走到车前,从车窗看到了坐在后排的流川和晴子,对洋平说:“把通行证给我。”
洋平把通行递给他,南烈就着哨卡昏暗的灯光看了一眼:“让他们过去。”
一个士兵犹豫着说:“可是,长官……”
南烈严厉地说:“我说让他们过去,你没听到吗?这位是上海永新百货的老板,连高头先生都不敢拿他怎么样,你算老几?”
众士兵依言退开。
野间发动车,从哨卡开了过去。
晴子松了口气:“总算可以通过。谢谢水户先生。”
洋平突然问:“赤木小姐,你们是不是在重庆就认识那位南长官了?”
晴子点头说:“是啊,在重庆就见过他了。”
洋平笑了笑,没有说话。
流川知道洋平看出来了,南烈是因为他才肯放行的。
虽然南烈还是让人捉摸不透,但他肯放他们过去,流川这时很感激他。
车到了中央医院分院外面,流川和晴子下了车,洋平说:“我们就不进去了。在这里分手吧。”
流川说:“谢谢你。”
晴子也感激地说:“水户先生,实在是太谢谢了。”
洋平笑了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俩位保重。”
野间发动车,洋平看到流川和晴子的身影在暗淡的灯光下越来越小,于是侧回头来。
野间说:“什么举手之劳,我可快累死了。”
洋平打了个呵欠:“野间,再支持一会,到寓所就可以休息了。”
野间从视后镜看他:“洋平,我一直认为你绝顶聪明,今天却被你弄糊涂了。那位赤木小姐,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她喜欢那个音乐家,你费这么大劲干什么?天下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好女孩。”
洋平淡淡地说:“你不会明白的。小心开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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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和晴子走进医院的大门,前厅站满了人,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