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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边。我忘记了躲避,只是呆呆地望着“血剑”,喉头象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攫住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岩壁在“血剑”的振动中,终于龟裂了开来,仿如张开了一张可怖的黑色巨口。“当”的一声,“血剑”掉落在地上。不,不仅仅是血剑,还有一块红色的玉石,从岩壁的裂缝中滚落出来,滚落到“血剑”边上。那就是我所追寻的宝玉吗?我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急忙弯下腰,一手捡起了红玉,一手握住了“血剑”。
“你不能取走它,它落于下愚之手,必将祸患无穷!”听到脑海中的这个声音,不用抬头,我也知道仙人终于出现了。我的心中涌起一股胜利者对拜倒在脚前的俘虏似的喜悦和嘲讽,完全不理会他的警告,就要把红玉揣入怀中。
但是,我的手被攫住了,被没有形体的什么东西攫住了,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毫不犹豫地,我挥起“血剑”,向面前那个模糊的虛影斩了过去。脑海中一声惊呼,虚影徒然散去,我另一只手上的力量也突然消失了,因为惯力,手猛然向内扭曲,把红玉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胸口。
胸口一阵剧痛,我感觉一股强大的火热的力量,从宝玉直传入五脏六腑,就仿佛吞食了一块烧红的木炭似的。我不禁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来的时候,眼前是鲜红的一片。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被血糊住了眼睛,但立刻就惊惧地发现,那是四周的环境再次改变了。我身处于一个艳红的世界中,草原消失了,绛桑消失了,萦也消失了,四外什么也没有,只有红色的地面和红色的天空,在远方不可知不可达之处,浑然一体地交融着。
我缓缓地直起腰,游目四顾,我立刻发现这红色的世界中不仅仅自己一个人,在我的左前方,正有一个人慢慢地悠然地走近。这个人,身着一件式样奇特的雪白的袍子,面色深黄如金,眉高目陷,长相非常奇特。那是谁?那不是和鸿王所描述的梦中的天最是一个样子吗?我再度感觉这一切是如此的熟悉,这个人,我肯定曾经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虽然在听鸿王描述他的相貌的时候,从来也没有产生过这种感觉。
那个人继续缓缓走近,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微微一笑:“是的,我曾经以天最之名,托梦给威鸿。”他确实是在说话,和那个仙人将思想直指入人心的方式不同。他的声音如金属交击,那样的刺耳,却又给人一种神秘的诱惑力,使人想继续听下去。就象少年初次饮酒一般,酒浆割着他的喉咙,刺着他的脏腑,是如此的难受,但他仍会忍不住再去喝第二口,直到习惯并且爱上饮酒为止。
“曾经以天最之名?那么你究竟是谁?!”我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血剑”。这个人给我如此强烈的压迫感,初战鹏王的时候,见到仙人的时候,甚至身处苍茫无际的大荒之漠中的时候,都不曾产生过如此的压迫感。
“你听仙人孤弘说到过上人、仙人和至人了。你可知道,下愚并王,上人一王,仙人无王,至人皆王,”那个人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而我,就是上人之王。我是蒙沌。”
上人之王?天最?蒙沌?我的头脑中猛然被塞入一大堆自己所从未听闻过,从未想象过,也根本无法理解的概念,立刻混乱成一团。向前望去,那人金色的面孔,在赤红的世界中,耀得我眼睛刺痛,几乎要流下泪来:“你……你为什么要冒充天最……”
“没有天最,”那个人微笑着,但笑容是如此的可怖,“孤弘告诉过你,由先祖所化生的、会护佑后世子孙的天神,其实根本只是人类幼稚的幻想。威人的祖先最吗?还有畏人的祖先畏,你的祖先辅,他们都死了,简单地死去了,化为乌有了。我,没有冒充任何人,我只是借用你们头脑中的幻想,指引一条明路给人类而已。”
“明路?就是要鸿王对抗鹏王,使战争爆发,血流飘杵吗?真的可能胜利吗?”了解到鸿王的信仰原来根本是虚假的,他根本是被眼前这个可厌的什么“上人之王”给愚弄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仅不感到愤怒,反而油然从心底产生出一丝幸灾乐祸来。也许,我一直在嫉妒鸿王,嫉妒他获得了天神的垂示,而比他更强的我,却没有……
对方依然微笑着,向我伸出一只手来:“发现自己心中卑鄙的思想了吗?不,我没有愚弄他,只是以他的智力——不,以你们人类的智力,根本无法理解宇宙的真相,因此我指引他的时候,运用了一些特别的手段而已。可能胜利吗?必须胜利!时间已经不多了……”
什么时间不多了?我才要发问,他却直接回答道:“时间来不及了,快带着南之雷玉回去,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