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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远了。

我满心烦躁不知如何发泄，只能一杯一杯罐自己酒。

贺无奇仍不忘揶揄道：“司空，再这样下去小心真没人要了！”

“少操闲心了！”我斜他一眼：“我不比你年轻？二十五岁的大龄青年！”

“你说的对，”贺无奇笑笑：“要不你看咱俩凑合凑合一起过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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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将酒杯举至唇边，听到这句愣了半晌后，才一饮而尽。将视线定格在门上：“别忘了，是你自己说的，爱上我的全是笨蛋！”

他静默许久，方开口道：“你是不是知道嵇健的事了？”

我又给自己倒上一杯，点点头。贺无奇又道：“我们帮你挡的了一时，挡不了一世。你打算什么时候找上他把话说清楚？”

“再等等。”我道：“等到我俩相见时，能把酒言欢，笑谈往事。”

贺无奇抿了下嘴角：“他要是做不到呢？”

“会的。”我笑道：“我认识的嵇健，马下温润如暖玉，马上矫健如雄鹰。谈吐风趣，学识渊博，受人爱戴。那样一个人中龙凤，不会在感情这个小框框里耽搁多久。”

贺无奇的一张娃娃脸皱了起来，又舒张开，笑笑不再言语。我俩你一杯我一杯，沉默的喝着酒。很快一整坛将要见底。外面的天也渐渐黑了下来。刚才被吓跑的仆从见房顶仍然健在，壮着胆子进来点燃油灯，又迅速的退了出去。

灯光昏黄，一闪一闪，墙上映出我俩的身影。

“司空，”贺无奇眯着眼，有些薄醉：“我真想知道，你到底喜欢的人是谁！”他将脑袋伸过来，盯着我的眼道：“不要说这么多才色出众的人，你一个都没看上的！”

我哑口无言，实在不想谈这个问题，于是选择沉默。贺无奇的娃娃脸染上不正常的红晕，他深吸一口气道：“今天不说清，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了。司空，如果我说我愿意当一回笨蛋，你会答应嫁给我吗？这么多年知心相交，一点感情也无？”

我举着酒杯，看着他微红的脸，黝黑氤氲的眼。长叹一声：“很多事，与爱情无关。不是什么爱不爱的事，而是观念的差异。”我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道：“你也是个藐视常规的主儿，才会愿意和我这个做事伤风败俗的女人结交。但这一切都是建筑在朋友的立场上，如果有一天咱们的关系改变了，你能容着我肆意四处游玩，一别数年不回？能容着我和别的男人喝酒打架？能容着我对你说打就打说骂就骂，时常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你敢说你想要这样的妻子，你敢说堂堂何家容的下这样的媳妇？！”

这次换他无言以对，我笑了一声，心中苦涩：“所以我说和爱情无关。即使喜欢了又能怎么样，观念不同，怎也过不到一起的。我不想探究谁对谁错，因为这毫无意义，单纯人生观不同罢了。”我仰头笑道：“贺无奇，其实我这人顶自私顶任性霸道！我要的良人要能包容我的一切毛病，尊重我的想法，认同我的行为。必须很爱很爱我，将我放到第一位。还要象草原狼般，一旦选定，就此终身相伴不离不弃。。。也许，在这个时代里，没有一个男人肯为我这么做吧。。。我很喜欢你，但只是朋友间的，所以我不会答应你的求婚。”

贺无奇怔楞半晌，哈哈笑了两声，声音中隐隐带了悲怆，许久道：“司空，其实答案我一早就猜到了。。。只是不甘心。”他灌了自己一口酒，大声道：“司空，我尊重你的想法。。。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我嘻嘻笑起来，伸手在贺无奇光洁的脸上揩了把油：“为什么不行？我真好奇，要什么有什么的何大少，就喜欢上我了呢？”

贺无奇翻个白眼一把搁开我的手：“因为你好玩！”眼珠转了转：“而且长的也还凑合！”

我笑骂道：“滚一边去。”

他笑起来，笑意在脸上荡漾开来，眉眼弯弯。双手合住握着我的手，道：“你是一个永不会让人觉得无聊厌烦的人。和你在一起每天都过的很开心！我愿意给你想要的生活，虽然够不上你要求的那样的深厚爱情。但我仍然觉得，咱俩在一起是最合适的。”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如果哪一天你真的累了，记得，我这里永远为你敞开！”

我眼眶泛酸，揶揄的冲他眨眨眼：“先搞定你那个光雨表妹再说！”

贺无奇脸色微变道：“你这人太容易相信别人。光雨没那么简单。。。哎，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呆楞。贺无奇起身走到门口，咣咣砸了几下门：“再去拿些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