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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这就是等级制度!”卢围打开窗户,“人人平等?鬼扯!几千年的尊卑文化总得找点载体来表现表现吧,要不然怎么能证明我们是中国人?”
“有见地!”方浩挑起大拇指。
一直等到夜里十点多钟,终于有水了,旺旺胡乱冲了个澡,倒头就睡。
第二天,旺旺在校园里逛了一大圈,教育学院缩在东北角,希腊廊柱、单翘檐屋顶、拱形落地窗,不用猜,七十多年前的建筑,墙体缠满爬山虎,教学楼前几株参天古银杏,致使教室终年不见天日。
跟经济学院、法学院、医学院一比,天壤之别!
“这就是不创造经济利益依靠统筹分配的苦楚!”旺旺又唏嘘感叹了一回中国等级制度的森严。
大约一星期之后,小黄来信了:十四号回国返校。旺旺抬头遥望银杏树梢,蕴黄的叶片翩然飘落,装点天空铺陈大地,旺旺伸手捡起一片,夹进书信里。
十四号,卢围坐在教室里听教授讲解“儿童的集体认同感”,十点多钟,下了课,卢围拐出教室,路过仓库,门口停着一辆小货车,几个学生正在往下搬粉笔。
卢围刚绕过树丛,身后传来一声轻唤:“旺旺。”
卢围身形一顿,慢慢转身,笑了起来,“你回来啦。”
小黄的笑容渐渐盈润脸庞,张臂跑过来,一把抱住他,“旺旺……六年生死两茫茫……”
“胡说八道!”旺旺笑逐颜开,“出国一趟,这狗嘴里还是吐不出象牙来。”
小黄哈哈一笑,凑过脸来,“你瘦了……”促狭地眨眨眼,压低声音说:“藕丝入髓形消瘦……”旺旺立即拉长脸,小黄赶紧撤回去,仰头打哈哈,“今天风和日丽正好适合……”
“搬粉笔!看出来了,你头上全白了。”
小黄一愣,捋下一撮头发,风一吹,扑簌簌往下掉烟尘,小黄蹙眉皱鼻悲苦无比,“唉……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你拉倒吧,”卢围失笑,勾上他肩膀,“几年不见,你古文化素养见长啊。”
“亲密无间的朋友最忌讳什么?”小黄拉他坐在花台上,“缺乏共同语言!我难道还能指望你抽时间跟数字打交道?既然山不转,那只好水来转了。”
旺旺惊讶,小黄一摊手掌,“用不着感动成这样吧,你就不能换点儿其他表情?”
旺旺翻白眼,这表情换得——小黄一拍脑袋转话题,“我一年多没回来了,你也不想着去接我。从机场回来,连口水都没喝就直奔教育学院,没想到居然被那帮混帐逮去搬粉笔……”
话音未落,一个大胖子靠着卡车边喘边喊:“沈节,革命尚未成功……呃……旁边的同学能不能一起来帮忙?”
小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佯装严肃,旺旺踢了他一脚,笑着说:“好。”拉起他就走。
大胖子一巴掌推在小黄肩上,“你小子刚脱离劳苦阶级就开始眼高于顶了,找你帮点忙还得三请四催。”
“为了帮你差点把正事耽误了。”一指旺旺,“我高中同学卢围。刚才幸亏我没晃神,要不然就跟他擦肩而过了。”
那胖子伸手与旺旺相握,“也是属狗的?念硕研?”
“嗯。”
“这才对嘛,我们属狗的现阶段就该念硕研,谁像这家伙,”一指沈节,“非人类!出国绕了一圈,回来竟然变成博研第二年了。拔苗助长!”说完,扛起一箱粉笔进仓库。
旺旺像第一天认识小黄似的,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十几个来回,“看不出来呀,古人说狗肉上不了大席,你这只狗倒是……”
“我这只狗心灵受创,更上不了大席,”小黄搬起一箱粉笔,“别奚落我了,也别揭我的伤疤,英国两年是我一生的梦魇,差点被活埋在书堆里,拼了老命拿学分,还能四肢健全地站在这里全靠上苍保佑!”
“哦?那学校是纯学分制?”小黄点头,旺旺撞撞他,“再给你一年半载,你岂不是拿到博士学位了?”旺旺顺手捧起一箱。
“博士?”小黄嗤笑,“客死他乡的博士!……把粉笔放下,你死心眼儿,到那棵梧桐树后面等着,我赔进去了,难道还要把你搭上?”
旺旺率先走进仓库,小黄只好跟着,“中午一起吃饭,我给你带了礼物。”
“行啊,”旺旺挤着眼睛回头,“有家西餐厅的牛排……”
没等他说完,小黄突然笑了起来,“成心是吧!”
中午,俩人坐在食堂里,小黄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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