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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不得力。正在万分危急,忽听见张鼐在他的耳旁叫道:
“闯王,给!花马剑!”
闯王接过来花马剑,大喝一声,连刺死几个敌人,直冲到祖大弼的面前,叫道:“姓祖的,休要逃跑!”随着叫声,一道寒光一闪,斜着劈了下去,祖大弼挡开了花马剑,忽然这口剑又向他的腰问刺来,他把身子一闪,躲过这一剑。他手下的一群将士帮助他迎战闯王,又形成了一次混战。杀了一阵,祖大弼看着不能取胜,官军的步兵死伤惨重,随即用骑兵作掩护,且战且退。自成也不追赶,趁机会整顿部队,准备同刘宗敏、刘芳亮和袁宗第等会合一起,让人马稍作休息。这时他才知道,小张鼐因为把花马剑给他,用短剑迎敌,在混战中被官军俘去了。
李自成在乌龙驹上向前一看,看见张鼐被捆绑着,左右两个骑兵把他夹持在马鞍上,随着祖大弼的中军走去,已经走到半里以外,官军在那里布成方阵,准备休息后重新进攻。隐约中还可以听到张鼐在敌人中间破口大骂。自成要立刻追去把他夺回,可是左右的亲将都觉得官军势盛,闯王去实在是过于冒险。老兵王长顺用力抓住他的马辔头,不放他去。自成用鞭子在王长顺的手上狠敲一下,大声说:
李自成 第二部分(18)
“怕死的都替我滚!小鼐子要不把花马剑给我,他怎么会被擒?纵然冒点风险,岂有不救之理!”
恰在这时,袁宗第率领着一队人马来到。自成从自己的亲兵亲将中匆匆地挑选了三十个人,叫袁宗第也挑选少数人,一共有四五十人,叫其余的都留在原地休息。他同袁宗第率领着这一小队骑兵杀开一条路,直冲迸官军的方阵屯心。祖大弼的将士们措手不及,张鼐已经被夺了回去。转眼工夫,自成的亲兵李强已经把张鼐手上的绳子割断,并把一口从敌将手中夺得的宝剑交给了他。
当闯王和袁宗第冲进祖大弼的方阵时,留下的几百名将士怎肯休息?他们一声呐喊,随着掩杀过去。祖大弼见官兵的阵容已乱,拨马便逃。袁宗第已经杀得两眼通红,络腮胡子支妉着,策马赶上,大吼一声,一铁鞭把祖大弼打落马下,他的亲兵和偏将们舍死反扑,把他救走。袁宗第手下的督尉党守素已经负了两处伤,看袁宗第把祖大弼打落马下,冲上前去,挥刀劈死了他的旗鼓官,又连着砍杀了几个人,夺得了他的大旗。正在围攻郝摇旗的孙显祖一望见祖大弼败下阵去,赶快逃走。刘芳亮在后追赶,一箭射中他的坐马,但是等刘芳亮赶到时,他已经跳上另一匹快马逃走了。孙传庭的人马也溃退了。
农民军看见官军败退,一个个精神百倍,到处追赶着官兵砍杀,俗话说,兵败如山倒,一点不假。这时官兵失去主帅,有的还在各自力战,有的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像被猛虎冲散的羊群,漫山遍野地溃奔逃命,互相践踏。有时,溃逃的骑兵冲倒和践踏步兵,而步兵愤怒地辱骂他们,砍伤马腿,或把骑兵刺下马来。步兵逃得慢,被农民军杀死最多,有一部分逃不脱的就只好投降,还有些被活捉过来。
李自成没有让他的人马追杀过远,赶快敲锣收兵。他把刘宗敏等几个大将叫到跟前,吩咐他们在前边的土山上扎营休息,整理队伍。他担心刘宗敏脾气火暴,常常杀死俘虏,宗敏手下有一名叫李友的偏将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小伙子。他想把高一功留下来处理俘虏的问题,但后边十分紧急,使他不能把一功留下。略一踌躇,他对宗敏问:
“捷轩,捉到的几百俘虏怎么办?”
“如今哪有人照看他们!”刘宗敏说,“我看,不如收拾了吧。”
“你又是这号脾气!”闯王用责备的眼光看看他,随即说:“凡是被俘的,都不要伤害。”
“自成,你难道没有看见洪承畴跟孙传庭会合一起了?咱们的人手很缺,哪能抽出人照看他们!”
李自成没有做声,抬头向俘虏群望一眼,摇摇头。
“别留吧,咱们哪有干粮养活他们!”袁宗第在一旁说,睁着铜铃似的圆眼睛望着闯王。“况且,官军抓到咱们的弟兄自来不留情,剖心,挖眼睛,什么都做得出来!”
“还是杀了干净!”郝摇旗跃跃欲试他说。
正在这当儿,田见秀派的一名小校飞马来报,说官军人数众多,攻势极猛,请闯王派兵增援。李自成对郝摇旗说:
“摇旗,你带着手下的弟兄们到玉峰那里辛苦一趟,只帮他守住阵地,不可硬拼。我另有退敌之计。”
郝摇旗带着手下的人马一走,自成就向刘宗敏、袁宗第严肃地扫了一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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