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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袁沁蓝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来的,她用自己两个细瘦的胳膊抓着沈蕴秋的肩,拼命地摇晃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心里面积聚了十多年的怨怒都抖落下来。
有护士跑过来叫“不要喧哗”,然后惊讶地看袁沁蓝疯了一般地摇着沈蕴秋。余竞冬上来劝解,手背上立刻被袁沁蓝抓了长长的一道血印子,他用眼神示意护士过来帮忙,大家一起按住袁沁蓝,将她送回了病房。
医生给袁沁蓝注射镇静剂的时候,沈蕴秋有看到她倔强地将头一直偏向自己这边,那目光里的恨意令她不寒而栗。这是认识袁沁蓝十一年来,沈蕴秋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受到她对自己的恨,那样彻底的,毫不掩藏的恨。
余竞冬很后悔自己让沈蕴秋来医院。原本,他是希望帮她面对杨隐结婚生子的事实,好让她与过去作彻底的了结。但袁沁蓝今天这种露骨的恨意,无疑是在告诉每一个人,杨隐与她的婚姻是有问题的,而那个问题的核心就是沈蕴秋。这让他害怕,害怕沈蕴秋从此又将变得犹疑不定。
从医院出来,沈蕴秋站在被烈日烤得发烫的停车场,定定地想了很久,终于拿出手机给杨隐拨了电话:“我是蕴秋,能和你见一面吗?”
电话那头的杨隐竟有点迟疑,过了有一分钟的时间才道:“在哪里见?”
“滨江广场吧。”沈蕴秋回道。
挂了杨隐的电话,沈蕴秋对正在一边静静抽烟的余竞冬道:“竞冬,我得把这个结解开。不然,我们四个都不会好过!你相信我吗?”
余竞冬心里酸楚得厉害,但还是克制着自己,将烟掐了,过来把她搂到怀里,用下巴摩挲着她被太阳晒得有点发烫的头发,低声道:“只要你记得回来!”
沈蕴秋从他怀里脱出来,笑笑,却又分明感到自己笑得肯定很难看。
“我送你过去。完了,你自己回公司来,我在那里等你。”余竞冬说着拉她的手,把她带到车上。
到滨江广场的路并不远,可是,余竞冬开得很慢。他不能确信,沈蕴秋去了还会不会回到自己的身边来。哪怕此时的杨隐是别人的丈夫,余竞冬仍没有把握可以把他从沈蕴秋的心里拨除。此刻,他只希望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可以让他一路开下去,没有尽头。
而沈蕴秋此刻却像在重重的迷雾之中,她从未想过袁沁蓝会有这样的恨,虽然她最终没有说出什么怨恨的言语,但那样的眼神,令她再也不能忘记。杨隐究竟做了什么,让袁沁蓝对她种下这样深的怨恨。沈蕴秋想要揭开它,好让自己清朗一些,不要让这样的浓雾压得喘不过气来。
车在滨江大道停下来。沈蕴秋伸手去拉车门,却被余竞冬俯身过来一下按住了手。他的脸微仰着,离她的下巴很近,带着烟草味的气息喷在她脖子附近。她低头看他,问:“怎么,还有事?”
余竞冬没有说话,将身子抬起,就俯身过来吻她,有些急切、有些痛。沈蕴秋感到他的牙齿咬住了自己的唇瓣,有些吃痛。她想要叫,手抬起来去推他,却被他牢牢地钳住了双手,嘴也因此而张大,他的舌就这样毫无阻挡地侵入进来,直抵她的咽喉。喉头的那种翻滚欲呕的感觉,令沈蕴秋有些恼怒,用力地抵抗起来,余竞冬感到了她的不悦,一下将自己的头抬起来,脸却仍几乎贴着她。
“你干什么啊?!”沈蕴秋喘过气来质问。
“蕴秋,答应我!”余竞冬将自己的脸紧紧贴着沈蕴秋的脸,低声说着,那声音像从遥远的胸腔里逼出来的,有些起伏不定的飘渺。
“答应什么?”沈蕴秋心里也有了一丝慌张,她不想正视他的这安。
“答应我,要回来!”余竞冬终于说出来。
沈蕴秋犹豫了一会,这一会对余竞冬来说,显得那样的漫长,他不知道她会说什么,想听又怕听。“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沈蕴秋如此说。
余竞冬最终没有和她一起去。他不想硬逼着她来自己的身边,如果注定她是放不下的,那么,他就只好放下她。所以,在结果出来前,他情愿找个地方坐下来静静地等。
隔着驾驶室的玻璃,沈蕴秋看余竞冬无力地靠向靠背,双手按在自己的脸上,像有无比沉重的东西压着他,她的心竟有些纠结起来。细密的汗珠从她小巧精致的鼻尖上沁出来,阳光的毒辣却并没有令她马上迈开步子,她甚至想立刻返回车内,让他载着她立刻离开。
眩晕的感觉又向她袭来,那种熟悉的疼痛又开始在大脑周边漫延,她闭上自己的眼睛,想让自己好受些。可是,袁沁蓝那双怨毒的眼睛立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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