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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调进来,外院和嬷嬷身边就都没了人,多有不便。况且秀竹自从上回那件事后,已经明白了许多,再试一试也可。若有要紧差事,我自会斟酌。”冬葵便不再多言。
马车一行到了李家,文怡与罗四太太一道去看望了李春熙,见她倚在长榻上,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左边脚踝用白布紧紧裹起,散发着淡淡的药味,便知道她定是伤得不轻,连走路都有问题了,不然也不会如此无精打采,自然是安慰个不停。
李太太却笑道:“她素来爱好舞刀弄枪的,也不是头一回弄伤自己了,只不过这回请的太医不是北边跌打医馆里那些好说话的大夫,三申五令不许她下地,她才哭丧着脸罢了,你们别叫她哄着了,回头当心一不留神,就答应了她什么话,等醒过神来,不知该怎么后悔呢”
罗四太太听得笑了:“照卢姐姐的说法,莫非是已经吃过亏了?”
李太太闻言一愣,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李春熙不满地嘟囔了几声,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文怡便小声安慰她道:“别着急,等养好了伤,你爱上哪儿去都行,若是这时候管不住自己,伤势加重了,岂不是更耽误功夫?”
李春熙歪歪头,叹了口气。
李太太见状便知道她把文怡的劝说听进去了,微微笑了笑,对罗四太太道:“你们来得巧,今儿有新鲜的黄花鱼,好大一条呢,我这就叫人烧去,你们留在家里吃顿饭吧。咱们到前头说话去,让孩子们自己聊自己的。”罗四太太笑着谢过,便随她出去了。
屋里只剩了文怡与李春熙两个,文怡便问了些怎么受的伤,吃了什么药,太医又嘱咐了什么话之类的问题,李春熙随意答了,便盯着她的脸瞧,直到文怡觉得不自在了,问:“姐姐瞧我做什么?”李春熙方道:“我看你眉间有郁色,可是有什么难过的事?”
文怡怔了怔,勉强笑着直起了身体:“哪有?想是今日去了武德庙,有些累了。
“你又哄我”李春熙挑了挑眉,“你还有什么事可愁的?不就是为了柳东行要去边疆打仗的事么?去的人多了,我听说你这未婚夫婿的武艺是不错的,又是个从五品,你还担心什么呢?”
文怡见她这样问了,只好坦白道:“我听说他被分派到的京南大营……每逢大战死的人就特别多,足有三成……”
李春熙嗤笑一声:“这是哪里的谣言?京南大营每次打完大战,都会减员两三成,但那些人可不都是送了性命,还有许多是因为立了功劳,升迁了,才会被调走的。是谁以讹传讹,把实情传成这样的?”
文怡不由得一呆,旋即惊喜:“这么说,那京南大营的精兵每次总会遇上最凶险的战事的传言……”
可惜李春熙随即而来的话却浇了她一头冷水:“这倒不是假的。京南大营的兵最是凶悍,死得多,但立的功劳也多。名门子弟生来便有了青云路,但那些寻常人家出身的将官,没有那样的福气,想要出人头地,自然就要拿命去拼了。这也没什么,京南大营的抚恤银子比别处都高呢,只要进去了,为了保家卫国,就算送了性命,家里也有人照应。听说那里还有苦囚营,营里都是犯了死罪的,为了能把罪过赎了,挣一个自由身,那些苦囚比寻常士兵都要拼命。我在北边时曾听人说,有一个死囚,原是个强盗,最是凶悍不过,本来是要处死的,到了营里,正好赶上北疆有战事,居然叫他砍翻了敌军一什人又抓住了敌军的斥候,结果不但挣得了性命,还在边地做了个小把总呢。”
文怡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是为柳东行担忧:“那柳大哥怎么办……他还没上过战场呢……”
“谁是一生下来就上过战场的?都有第一次,等打过一仗,只要不是个孬种,很快就会习惯了。”李春熙有些不以为然,“你是过惯了太平日子,没在北疆历练过,所以才会这样愁来愁去的。要我说,还是放宽了心的好,不然等他真的出征了,你要怎么熬过去?便是这回他平安回来了,以后要再去呢?”
文怡睁大了眼,几乎没想过这个问题,在她看来,柳东行这一次出征,就够叫人担忧的了,不过见了李春熙的反应,她又有几分不甘:“他是我未婚夫婿,要上战场了,我心里担忧,也是人之常情。我知道我不象你,是久在北疆,见惯了世面的,心里只知道害怕,一听到消息,便手足无措了,倒叫人笑话……”
李春熙忙道:“我不是笑话你,只是劝你想开些。以前在北疆时,每次有战事,我爹要上城头,或是出城去,我娘也是要担心的,但该做什么,还是会做,总不能因为担心,便把正事丢下了。北边可不象京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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