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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幽暗寝殿。独留被万千思绪捆缚的羽帝无语问天,为什么他不再等一等,为什么他不愿听完他下了多大决心才敢告诉他的话,为什么他会为一个根本不值得的女子诘问作为父亲地他……
什么时候他们父子已经走得这样远?远到再也回不去。不,是他一手把他推远的。因为最爱女子在他心口重重扎下的匕首,因为她的背叛,也因为云意初是她的儿子,他推远了他。原来曾经放手地,哪怕近在咫尺也无法再次抓在掌中。他错了吗?或许真的错了。他的任性,他的怒火,他疗伤的方式,他不得不做的一些谋划,让他亲手将自己最重视的儿子一双原本明澈的眼睛。涂抹得越来越黑暗,越来越扭曲。错已成。说出口的话,伤害过地人。流逝的时间,沉积在人心底地过往。无法消失,无法重来。
若这世界还有谁……还有谁能帮他这个失败的父亲救救他地两个儿子。他甘愿交出所有。
可惜,俗语早云:解铃还须系铃人。
云意初并没有躲进九华宫的哪个角落来舔被羽帝撕裂地伤口,王座之争,无论他和云意衍谁赢都好,只要姓云就有这份资格,但若最终鹬蚌相争让渔翁得利,他恐怕就是死了都得被气活过来。
往太医院的路上,他与云意衍碰了个迎头,云意衍身后跟着地十几名太监,见到云意初忙下跪请安,人人手中都捧着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大小盒子,不得不说东西不掉,又跪得利索端正也是种本事。云意初淡淡道:“免了。”接着望向云意衍问:“药材都齐了么?”
云意衍似乎能感应到云意初来拦他绝不为谈论药材,即使不齐,泱泱羽国还能找不来?吩咐下去自然有无数人拼死也要弄进宫的。他冲一众太监挥挥手,示意他们先走,待只剩两人时,他对云意初道:“我们随便走走。”云意初没有反对,选择了御花园的方向缓步而行。
云意衍微微诧异地跟上去,印象中哪怕最普通的小事云意初都要和他扭着来,这么合作还是第一次。
“六弟,父皇有没有交代什么?”
云意初挑眉,简直是比猪还蠢的开场白,羽帝前前后后只说了一件事,让他看着云意衍风风光光登基,而他安安分分行尸走肉的活着即可。他要不要总结一下告诉云意衍呢?想必其脸色一定很好看。
云意衍见他不做声,侧头微作打量,待看清云意初唇角冰冷又邪魅的笑时,他不禁暗暗皱眉,显然这第一句话就触到了云意初的逆鳞,略一思量,他顷刻间便明白了羽帝和云意初的对话关于什么。原本以为他们的对话关乎“亲人”,关于“父子”,却未曾想父皇是为了他,为了羽国……其实他先一步离开流光殿时,心中不是没有忐忑,因为他知道羽帝心目中最爱的儿子是谁,最爱女子又是谁,心底的愧疚源自于谁。若失去了父皇的支持,他与云意初连一战的必要都没有,他,一定会输。也许就是因为这份忐忑,让他想也没想冲口就问出这样一句话。
云意初没有言语,只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举到云意衍面前。
云意衍第二次诧异,云意初那华丽唯美的语句今儿怎么销声匿迹了?以往哪一次他不是被他听起来动人,实则转好几个弯儿,将他骂得极难堪又极绝妙的天赋搞得无还口之力。
云意初可没心情等他发愣,不耐烦地抖了抖书信,云意衍回神默不作声地接过。
纸页显然曾被人长时间握在掌中,上面还留着汗渍干涸后的褶皱。云意衍只看了第一行便骤然呆立当场,云意初勾唇一笑,不错,比他当初拆开时的反应还强烈。
晚晴眉正文第二十章争执 正文第二十章争执
“这是谁传来的消息?为何朝中半点风声都未曾听到?可信吗?做得准吗!”云意衍一叠声紧张得问。
“若洗剑阁的消息都不实在,恐怕这世间就没有可信的了。”
云意衍只觉一块巨石压下,他深吸一口气道:“我国使臣已经抵达华都,可见如父皇所料,成王这一次是早做了打算。”
云意初冷笑:“换了我是他也坐不住。看起来他华国民富兵强,实则一直都活在星夜和我国的阴影下。”
云意初的话,云意衍再明白不过:“的确,华国淡水资源不多,两大河川及其支流供养着全国百姓,而其源头一处在我国,一处在星夜,想将华国逼进绝路,只需要断其水源,可无论是我们还是星夜都不会这样做,成王难道未免杞人忧天。”
“三国和平,我们当然不会。但哪一国不想一统天下?战是迟早的事,成王自知命脉掐在别人手里,怎能不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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