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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到现在还隐隐内疚……脑海中画面轻转。回到十几年前。
萧沉雪宠冠六宫。云意初是羽帝捧在手心最疼爱地儿子。谁敢违逆这两个人。纯粹是不想活了。盘盘盏盏很快摆上了宣芜亭地石桌。幼小地云意初一脸倾慕注视着对面含笑地云意洄。云意洄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云意初地碗中。云意初皱眉。他最不爱吃地就是青菜。换千百个好听地名字。想千百种不同地做法。青菜还是青菜。
云意洄却笑道:“有担当地男子。不会只做自己喜欢做地事。更不会只吃自己喜欢吃地东西。却不考虑自己应该做地事。以及身体地需要。”
粉雕玉琢地小娃娃像大人一样皱眉思索片刻后。慢慢垂头看着青绿地菜叶。然后很有勇气地和着饭扒进口中。在云意洄赞许地目光下。他夹了一块蹄筋放进云意洄碗中道:“大哥。我最喜欢吃这个。你尝尝。”
云意洄没有拒绝,优雅地尝了尝,然后整块吃下去,点点头示意味道的确不错。
云意初嘿嘿一笑,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放进自己碗里,不想云意洄却突然迅疾拍飞了他面前地玉碗,以及那盘晶亮亮的蹄花,哗啦啦一地碎片中。他惊恐地看着云意洄捧腹滑倒在地上,手足无措地半跪在云意洄身前,冲太监大喊道:“快叫人来!”稚嫩的童音带着哭意,而云意洄闻言强撑着喝住刚跑开几步的太监。
云意初当时不解,大哥那样难受,他怕耽误一会儿就会永远失去刚刚得到的兄弟情,为什么却不许人来救?难道大哥不怕么?
云意洄对一个太监吩咐了什么,接着紧紧抓住云意初的手道:“六弟。我中毒的事千万不能对任何说,否则,不是我死就是你和惟贵妃要大难临头!你不想你母妃出事对不对,所以,把今天看到的都埋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能对任何人讲。”
云意初怯怯地问:“连父皇都不能说么?”他记得云意洄悲哀而坚定地对他说:“第一个不能知道地,就是父皇……我们的父皇。”
后来。他看着大哥被扶走,脸色苍白如纸,而他被领回了母妃身边,那日他在萧沉雪怀中压抑地哭了很久,他问:“大哥会不会死?”又问:“为什么不能告诉父皇?”
萧沉雪只是极静地抱着他,轻拍他的后背。
次日。他的母妃第一次杖毙了两名妃子,两名位份不低的妃子,为他。他还记得,下了早朝的父皇暴怒地闯进母妃的卧房,瓷瓶碎裂的响声激发了房内激烈地争吵。
九华宫里,唯一敢和羽帝争吵的嫔妃——萧沉雪。
九华宫里,唯一不怕羽帝一怒赐死的女子——萧沉雪。
九华宫里,唯一将羽帝当做自己的丈夫来爱的人——萧沉雪。
乳母想将云意初拽开,他执拗地抱着柱子不肯走,父皇是天子。天子雷霆怒。大地都要抖三抖,他幼小的心在云意洄生死未卜之际又一次体会了深沉的恐惧。他听到母妃尖利地声音:“蹄筋是初儿最喜欢吃的东西!颜祯。若不是太子,现在昏迷不醒的是我们的初儿!我哪里过分?我不过是在保护我们的儿子!”
“我知道!但你为什么不先问过我。熙妃和昌嫔身后站的是谁,你不是不知道!沉雪,为什么你不替我想想,你是贵妃,不是从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地江湖女子!什么时候你才能懂得大局为重?”
“大局?”萧沉雪笑得疯狂,“我知道进宫会很累,很苦,但为了你,我甘愿将这一生埋葬在这吃人不吐骨的皇宫里,你的那些妃子,明里暗里害了我们母子多少次?她们要我失宠,要初儿不得你待见,我都可以忍,你以为我很喜欢搅在这趟浑水里,没事去找你那些爱妾爱妃麻烦么?昨天我想明白了,只是小惩她们永远不知道收敛!反过头,缓过气,就会变本加厉。颜祯你算一算,这是第几次?就连我自己都记不清……记不清了……上一次是刺客,这一次是毒药!下一次呢?下一次初儿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小小的云意初抱着柱子身体僵直,他仿佛是顷刻间就长大了,原来是这样……原来他的母妃不是心气狭窄、善妒不容人,她是为了他……为了保护他……为了警告那些明面是笑脸,背地是寒刀的人,不许动她的儿子!母妃说,这已不知是第几次,亭子里,他亲眼目睹了大哥的痛苦,大哥是受他连累的,在这之前,他还连累过多少人?又有多少人阴差阳错或为保护他而送了性命?那是他第一次思考人这种生物,也是第一次存了恨和愧。
后来,羽帝脸色铁青地离开,接着是铺天盖地地弹劾,奏折几乎淹了南书房。萧沉雪不许他踏出殿门一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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