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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清芙是张敬轩林中救下的女子,只有一位得了疯痴的母亲,又无其他亲人可以投靠。张敬轩见她可怜,将她母女接入府内,让她伺候在身边。私下里,她常常和他开玩笑打趣,到没有什么主仆之分。她为人仔细,张敬轩的生活被她安排的井然有序,又熟知他的脾性,就一直就在身边任用。
张敬轩起身,任由清芙帮他把外衣穿上。心想:自那日见那美人来,自己时常在梦中见到那抹孤寂的身影,久久不能消散,仿佛还在月下飞舞。
张敬轩俯下身,双手捧着一掊水,轻轻地往脸上洒水。待清理完毕,修长的手指上滑下几滴水珠,又去接清芙递过的面巾,擦拭脸颊和双手,问道:“周泰现在何处?”
“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领着苍鹰队在玄天门等候。”一边回答,一边在床前折叠衣被。
“很好,今日祭拜,可不能有半点差错。”说着说着,内心不免有些兴奋。自己的亲舅舅冤死在天佑王朝,尸骨葬送异乡。十年来,祭拜的都是舅舅的衣物,怎能不让亲人心寒。打听到尸骨所在,便同去祭拜,以归祖坟。
本是一个好事情,可最让人劳心的是前朝余孽——无极门。
无极门,说来也奇怪。自古以来,旧朝的势力都会联合起来,反对新王朝。可这个无极门在惠安帝时期就已经存在,不只是对抗天元王朝。本可放心,只是近期他们的动作较多,加上皇兄、母后、皇妹也要一同出行,才连夜商讨出此次出行的安排,以确保他们的安全。
清芙上前,在张敬轩的身上搭上一件披风,关心地说:“王爷可要小心,我听说这无极门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杀人不眨眼。王爷可不能逞英雄,万一伤着怎么办?”
她素来明白张敬轩的性格,他所珍惜的人和物,不容他人染指。他素来独自扛下所有的责任,拼了全力去保护和维护,哪怕自己已经伤痕累累。此次的镇西之战,讨伐天佑,便是他为自己敬爱的舅舅王维承报仇雪恨,替自己的哥哥征战的结果。
“清芙放心,无极门我早有防备,不会受伤。更何况,我受了伤,谁去保护母后、皇兄和皇妹。”张敬轩又整了整衣领,眼睛瞥见了在阳光的余晖下泛着白青色光泽的酒杯,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又很快消失了。
张敬轩眉头一皱,想那些酒樽不能一直放置在那,万一碎了,又怎么拿去还给它的主人。但又带着一种侥幸心情,他瞧见过她伤感忧愁的样子,不知生气又是如何,是不是也是那般美丽动人?转身问道:“清芙,晚间替我收好那些酒樽,可好?”
清芙仔细地看着那放在窗前案台上的酒樽,和王府的其他酒樽相比,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只当是张敬轩一时兴起。放在那里久了,自己倒没有怎么在意,怎么这会儿要她收起来。
清芙走上前去,拾起一只酒杯,在手中摆弄着。透过指腹,一丝凉意入骨,好生奇怪。她嬉笑着说:“王爷怎么得了一副酒樽,可有什么稀罕处?”
“清芙,你快快放下,小心别碎了它。”张敬轩内心随着那小酒杯,百感交集。
清芙怏怏不乐,自己的王爷何时这般。为了一只酒杯,竟如此着急。她慢慢放下酒杯,踱步而行,将不悦收在眼底。
张敬轩看出了她的不悦,忙解释道:“这是那日在桃云小憩内拾到的,想是那月下美人所留之物。他日见着,必是要归还。”
听到这,清芙的神色暗淡了。那日王爷回来,说是见到了月下美人,自己只当是王爷梦中所见,没有怎么在意。可现在,他拿出这副酒樽,那女子却有其是,岂不感伤。想着想着,不觉落下泪来。
张敬轩上前搂着她的腰身,用衣袖擦拭她的泪珠,在耳边轻语:“清芙莫伤心,我又不是一去不归。等回来,我去求求皇兄,让他为你找一位好大夫,古姑姑会没事的。”
“你怎么用衣袖为我擦拭,这可是太后赏你的,珍贵得紧。”清芙急了,有时候她真不明白张敬轩的想法,时而温柔,时而冷淡。
“清芙,你言重了。衣服本是身外之物,脏了可以清洗。若是你哭坏了身体,谁来照顾你?”张敬轩松开清芙的手,一本正经地回道。
清芙的心本来凉了一截,原来他是个木头脑袋。不过,他能为自己的母亲着想,以衣擦泪,她也感到莫名的喜悦。几句叮嘱之后,默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渐渐失了踪迹。
鹿鸣山离皇宫不远,只有几十里的路程。前朝太后素喜礼佛,无奈太后年纪大了,无法承担遥远的路程颠簸。博仁帝孝顺,命人在这座险山上开垦一条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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