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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你若不爱听,就当我没说。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在你面前丢脸了,就当我吃坏肚子说错话好了。”
见她碰钉子宁做缩头乌龟,也不愿拋却自尊坦白到底,他压下心里的沮丧,缓缓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命令道:“如果连这点都搞不清楚,就别再任意冒出那句话,我年纪比你大得多,无法像你一样,把那个字当米饭似地挂在唇边嚼着玩。现在,让我们两人都冷静下来,你乖乖睡一会儿,晚上的喜宴才是重头戏,别让你奶奶瞧了你的鬼样子后,责怪我们父子折磨你。”语毕,他旋身往门口走去。
她缄默数秒不吭气,直到他的手摸上门把后,火气才爆发出来。
“去你的!屠昶毅,你真可恶!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没谈上几句话,你就迫不及待地把我剥得一干二净。现在我根本是倒贴给你了,你却摆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当我说恨你时,你笑得咯咯作响,当我承认爱你时,你倒冷言冷语,连最起码的响应都不给。你到底是哪种见鬼的木头人?!”
他闭上眼睛,下巴猛抽一下,良久才出声道:“你该听过‘年轻就是本钱吧’?因为自恃年轻,所以总以为有机会重来,也因此能做些漫不经心的事,说些可以不用负责的话。也许我信口指责你善变并不公平,因为你是那么的年轻。对你而言,说恨道爱好像不需经过挣扎就可以迸出来,而我对‘年轻’却没有太大的把握,因为我的‘年轻’从不给我第二次改正的机会,更不容许我胡乱说些担当不起的话。”
岳小含的大眼紧盯着他僵硬的背脊。“你当然可以。每个人都该有年轻过吧?”
“是啊!”他稍微回身,给她一个讽刺的微笑,“但方式不见得相同。我问你,若我只有比你大上一岁,却得承担一笔亿元以上的交易时,我能在签了合约以后不到一天就跟对方说:对不起,本人因为心里不爽、看你不对眼,所以懒得跟你这种头脑狭窄的老头做生意吗?我能吗?”
“嗯……”她迟疑一秒,“当然不能。但……”
“没有但是。这种事时时刻刻发生在我身上,我从小就被灌输一种观念──只要我坐上那个位置一天,我的一句话就代表公司的信誉,不管我个人的喜恶与成见如何强烈,都必须摒除。如果单要我戴面具那倒轻松,但是我却得穿着一副透明的盔甲,不仅上班、应酬、吃饭、睡觉外,就连跟女人上床亲热都不能卸下来。这十年来,我虽然厌倦责任和伪装,却又太习惯它的存在了,就像铅毒已慢慢渗进我的细胞里,形成了另一层皮,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忍受它的存在。”
岳小含诚心的伸出双手,对站在门边的他敞开。“可是我将会是你的太太,你可以不用对我隐瞒。你可以对我生闷气,这是你常做的﹔你可以对我大吼,让我感觉到你的愤怒,你也可以摔东砸西的,反正砸的东西都是你家的。你要怎样就怎样,只要你有反应就好,但是不要对我不理不睬!我已经忍受他人的忽略十年了,可是我不认为我能承受你的冷淡。”
他双手置于裤袋内,瞄了她的手一眼,并无上前接受她的好意的意思,见她失望的缩回手后,才不忍地别过脸去,开口解释。
“小含,听我说,我的个性比你想象的复杂多了。有些伤痛,不是三天两夜的治疗就可以痊愈。如果你不爱我,而我也没爱上你,那么事情就好办得多,因为我们可以对彼此说谎,都不会觉得有愧疚之意。”
“但你曾经要求我要对你事事坦白,那又怎么说?”
他停了两秒后垂下头,一小绺发丝掉落他的额前,让他看来年轻且脆弱。
“没错,我的确曾厚颜的这样要求过你,但我压根儿没指望你会这样做。因为讽刺的是,我自己便无法做到这一点。我本以为挣得三年的缓冲,躲开压力调养一阵子后,多年沉积的问题便可迎刃而解,但是遇上你之后,我发现我高估了自己的能耐。昨夜我整晚不能安睡,满脑子想的都是你我的未来,尤其你和我的心愈走愈近,我更害怕了,我怕自己哪天又突然爆发,把愤怒发泄到你身上,伤害你,就像伤害我父亲那样,因为你将是我最亲近的人。”
“所以今早起来,我告诉自己除非我学会彻底自我控制,否则绝对要和你保持距离。天知道要不理睬你是一件多难的事,因为你是那么的明艳、动人,让我无法抑制占有你的念头,而你的年轻和朝气却让我没来由的心生嫉妒,我搞不清楚我到底是怎么了,爱上你或是痛恨你?我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我想要你,想得发狂,想得超过对压力的排斥,另一方面我又非常惧怕伤害你。”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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