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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疫病是假,有人借此生事才是真。久不上朝的贤煜亲王也并非染病,而是中了毒。”
众位朝臣闻言神色各异,或有人暗地相视,或有人疑惑深思。霍伯霖将他们的反应收进眼底,大殿里默了几息,他冷冷一笑,帝王气息尽显。
“国公之爵,六部尚书,文宰相,散朝后到明德堂来罢。”说罢,径直起身离开。
文宰相眉心一跳,隐约觉得不对,还未等他想明白,方元已经过来请他到明德堂去。
等他见到跪在明德堂中央的宁蕴后,那不安不断被放大,他定了定心,随众人一同行礼后,在听得公仪疏岚轻描淡写的点出女子身份后,他终究绷不住,冷汗涔涔。
“听说文宰相曾有一子名唤文昭华,五年前死于重病,可是属实?”公仪疏岚神色浅淡,看也未看他。
文宰相面带悲痛之色,“是,那是臣的长子,去世的突然,至今还是家中一痛。”
“可微臣怎么听说他在西昶国,且是西昶国女太子的驸马呢?”
“那怎么可能,臣是亲眼看着我儿身葬火台。”文宰相面不改色,余光扫过淡然喝茶的宣德帝。
公仪疏岚蓦然勾唇,“文宰相眼下不承认没关系。宁蕴,那封信拿出来让文宰相辨认一番。”
文宰相强作镇定看完那封丢失三年之久的信,终于控制不住冷静的面孔,露出几分惊慌来。
“还有北境战事忽起一事,镇护将军亲书供状,更有人证,皇上,可否传召?”
霍伯霖淡淡颔首。
大势已去,文宰相晃了晃,但无人敢扶他。他抹了把脸,露出颓唐之色,早从两年前他费心安植的官员被慢慢拔除后,他就料到了会有今日。
晚些时候,艳丽的夕阳遍布天边,像是女子华美的裙裳,随轻风浮动,煞是好看。宫中暮钟敲响,粉色宫裙的宫女们往来匆匆无声,点起一盏盏灯笼烛光,点缀暮色。
霍伯霖揉了揉跳痛的额角,睁开眼看了看台阶下沉眸的公仪疏岚,再看看跪着的宁蕴,心底名为‘文宰相’的那块大石头搬走后,他忽觉松快,不想再管朝事,起码是今日。
“朕会封你乡君品级,原宁宅解封归还于你,赐你黄金百两,布帛百匹,松木为牌,以慰你父兄英灵,你可还有何要求?”霍伯霖向后倚靠在龙椅椅背,放松下来的肩胛骨隐隐作痛。
宁蕴咬唇,重重叩首后,脆声道:“臣女父兄忠心为朝,今日能洗刷冤屈,臣女感恩不尽。臣女仅有一个请求,不要赏赐,惟愿皇上赐臣女一门亲事。”
“哦?你既然如此说,那你应当是有心仪之人了。”这倒是稀奇,霍伯霖打起精神望向她。
“是,”宁蕴紧张到心脏缩紧,几欲不能呼吸,但她还是稳住嗓音,“臣女心仪公仪大人,恳请皇上为臣女赐婚。”
霍伯霖彻底精神了,他猛地坐直,瞅瞅默然不语的公仪疏岚,再瞧瞧叩首的宁蕴,恨不得立时就将这事儿与慕听筠分享一二。
公仪疏岚却觉好笑,北境事出之前,那小姑娘险些被霍伯曦当众求娶,而今事毕之日,却有女子请求嫁予他。
果然是要做夫妻的,连经历都有相同之处,公仪疏岚忽觉愉悦。
他上前两步,双手作揖行礼道:“臣不能娶宁蕴姑娘,臣心底仅有福宜郡主一人。”
“臣女可以不为正妻,愿为妾侍。”宁蕴倏地抬头,掷地有声道。
她面上坚毅肯定,心里却在暗恨,原来昨日那个姑娘是福宜郡主!原来是她,阻了她的路!
霍伯霖没有应话,看向公仪疏岚。果见他又道:“臣此生只愿有福宜郡主一妻子,宁不娶她人。”
“好。”霍伯霖忍不住抚掌,看到宁蕴震惊的脸,他勉勉强强收回笑容,轻咳一声。
“宁家女,你瞧见了,姻缘之事讲究顺其自然,朕也不能棒打鸳鸯,不如你且先回去,好好想想,待你父兄平昭冤屈那日,再行赐礼。”
宁蕴强忍住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唇角几乎被咬出血来,她僵硬着再次俯身:“是,臣女谢皇上体恤。”
宁蕴离开后,霍伯霖好奇地问公仪疏岚:“怎么?你与兜儿说了求娶之事?她是何反应?那霍伯曦呢?”
“自古婚娶,须得父母首肯才能作数,皇上不要为难臣。”公仪疏岚黑眸深邃,看不出丝毫情绪。
霍伯霖知他是为了兜儿的闺誉,无奈只好放弃,挥挥手让他回去。
“宫门快落了,往后几日爱卿有的忙,今日就早些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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