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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我幻听,似乎是从大正宫那边传来的声音,好像是数万太监纷乱的喊叫——“天降祥瑞喽!——下雪喽!——”“天降祥瑞……”整个雍京期盼了一冬的大雪悄然落下。可随着黎明的临近,从宫中传来另一个消息,是一个大正宫的小太监跑过来告诉柳丛容的:皇上封三殿下羽澜为嘉亲王,又召杜首辅的儿子杜侍郎入阁,圣旨已经下了,天还没亮,众人就往三殿下那里,还有杜皬杜阁老府邸祝贺去了……这个事情如同一块大石,把我彻底砸懵了。我爹这个葫芦里面究竟装了什么药?他一面亲近我娘,似乎在为我撑腰,一面又封老三做亲王,还提挈老三的外戚,也就是杜老头那一家,还把他们杜家弄了一老一小两个阁老出来,这边太子又病着,他不闻不问的,他到底想干嘛?裴檀忽然在我耳边说,“祈王爷,如果你再这么唯唯诺诺,和太子离心离德,过不了一年,你可以称呼他人为储君了!”裴檀忽然在我耳边说,“祈王爷,如果你再这么唯唯诺诺,和太子离心离德,过不了一年,你可以称呼他人为储君了!”裴侯爷说的义正词严的,我忽然一缩脖子。“我可没那个本事。”我帮他,他的储君位子不一定稳如泰山;我逆着他,他太子爷也不一定就做不成。他是昆仑山,我爹是昆仑上的一根草,我是路边的小杂草。我有点小聪明,在他们面前都不够看,也只不过能然我自己吃一口安生饭,那还得他们之间斗的不可开交,顾不上搭理我,不然的话,我就是他们面板上的一个面团,长短扁圆,差不多都不由得我自己。不过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太子和我爹虽然不会任由某个人切切砍砍,揉搓扁圆,不过他们也不是那么能随心所欲的,个人头上一片天,个人头顶一朵云,至于是下雨还是不下雨,除了天知道,也要看自己的造化了。不过……如果文湛不做储君,他要做什么?裴檀看着我,我坐在金丝熏炉旁边,冥思苦想。最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文湛依然没有醒过来。天亮了。冬至节过后,大郑朝廷好像过正月节一般,风起云涌,热闹异常。首先,冬至过后的第一天,太子文湛竟然缺席早朝!所以,即使再费尽心机隐瞒,太子遇刺重伤的消息还是蔓延开来。太子养病的小行宫门外开始变得热闹起来。探病的,送礼的,拍马的,刺探虚实的,落井下石的,甚至还有存心巫蛊的,该来的不该来的,全来了。太子还没有醒,所以这些人一律被挡驾在小行宫门前的长街尽头外面。裴檀的近卫军守住了方圆一里,任何人不得进入。不过,即使再严密的防卫,总有例外。这不,天刚蒙蒙亮,一位娇客直闯太子寝宫。“怡哥哥,怡哥哥!~~~~~”回廊外,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然后香风一股扑面而来,我怀中扑进来一只香喷喷的小肥鸭!“怡哥哥,我听说六哥……我听说六哥快要死了,怎么办,怎么办?”阿嚏~~~~~~~~我又被越筝小肥鸭熏的打了个大喷嚏!我连忙说,“别听别人乱说话,你六哥一时半会死不了,而且还会很长远的活下去。”一直在旁边的裴檀看了我一眼。越筝倏的长长出了口气,“哦,那就好,今天早上我刚起床就听见他们偷偷的说,我快要吓死了。”越筝小肥鸭揪着我的领子,在我怀中扭屁股,眼看就要滚下去,我连忙抱紧了他,由于老和尚念经一般又重复着,“宝贝儿!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再让后宫那群女人这么熏着你了,每天熏的香喷喷的,不变仙儿也能成熏鸭!”越筝委屈的在我面前嘟着嘴巴,手指还一对一对的,“怡哥哥又冤枉我,都说了,这些衣服都是母妃吩咐,宫女姐姐准备的,我又不能说什么。我自己又不会洗衣服,穿衣服,只能传他们弄的,我有什么办法?”说着他忽然在我怀中抬起头,一双大眼睛黑丢丢的看着我,“要不,怡哥哥你搬回玉熙宫吧,我每天都去找你玩,可以吃到你宫里面那些稀罕东西,还可以和你一起睡,让黄瓜给我准备衣服穿,他笨手笨脚的又很小气,不用熏香,也不会熏香,我就有不香喷喷的新衣服穿了。”我摸摸他的头发。这个玉熙宫我是绝对不会再回去了。玉熙宫比祈王府要高贵的多,不过,我的王府大院比玉熙宫宽敞,豁亮。而且那个小院子里面,关上门天老大我老二,满王府都是给我下跪作揖问安的主儿,这比在玉熙宫可好多了。在玉熙宫,随时都有让我下跪作揖问安的神仙们跑到玉熙宫串门。禁宫中,我头上有我爹,东宫有太子,后宫的皇后,这三座大山压顶,岿然不动,我比那个被如来压在五行山下的孙猴还憋屈。我说,“就算我搬回玉熙宫,宝贝儿你也不能住过来呀。你娘……呃……祯贵妃……妇人一般都头发长见识短,就算是裴东岳裴首辅家的小姐也一样,拿着三从四德当包子吃,饭都吃不饱,长的像一颗豆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