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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信这一招不慢,而且极具威力,殊料招至途中,眼前人影微花,白衣文士突然踪迹不见,方一愣神,身后已响起一声朗笑:“姑娘,凡事都须留点余地,你这是……”
她芳心剧震,霍然转身,一语不发,加提十成真力,遥空一掌又击了过来。
这一掌,白衣文士仍然未接,也未还手,只是双眉已高高挑起,目射寒芒闪身飘退,沉声说道:“姑娘,事不过三,我念你是个女流,不愿为已太甚,倘若你……”
黑衣人儿一向娇生惯养,任性已惯,几曾受过这等怨气,不容白衣文士说完,朱唇泛白,厉声怒叱:“狂徒住口,你擅入禁区,已犯大罪,犹敢口出狂言,你不必有所顾虑,有本领尽管使出来好了。”
话落身闪,一双柔荑狂挥,不顾一切地猛扑上来。
她的用心并不在置对方于死地,因为她知道那无异是痴人说梦,她只是恨透了对方那份比她还甚的傲气,伤了她的自尊,令她难堪,故拼死也要把对方微挫掌下,争回一口气,挽回一点面子。
虽说她未存杀机.但出手威势也极惊人,凝足了内家真力,玉手挥舞间,罡风憨卷.有如狂飙。
白衣文士似乎生俱铁石心肠,对如此可人的负气进扑竟然毫不容情,目射神光,容得黑衣人儿欺进五尺,突然扬声冷笑:“姑娘,小心。”右掌玉箫微点即收。
他虽只轻描淡写微傲一点,黑衣人儿却已承受不起。
别说招架,连躲闪都来不及,只听“嗤”地一声轻响,满头乌云蓬散披落,方自一惊,紧接着两只玉手掌心,又似被虫啮针扎了一下.微微一痛,双臂劲力顿失萎然垂下。
她大惊失色飘身疾退丈外,娇靥一片苍白,美目中射出难以言喻的光采,羞怒攻心僵在当场。
白衣文士并未追击,目注丈外黑衣人儿,似觉不忍,淡淡一笑,道:“请原谅,姑娘,我无意出手,实在是被你逼得无可何。”
黑衣人几哪里听得进去,只当他是说风凉话,娇躯剧抖,失色双唇轻颤:“技不如人,教我好恨,更可恶的是你这自命不凡的傲气太以凌人,我现在不妨告诉你,这口气我非争回来不可,你可有胆子在这儿等我半天?”
白衣文士入耳她这未泯天真的话儿,不禁有点啼笑皆非,望了她一眼,淡淡一笑道:“姑娘可是要回去调拨人手,找我报仇泄恨?”
黑衣人儿苍白的脸庞上涌现一片红晕,微点螓首.道:“谈不上仇,恨却非泄不可,我有生以来还没有受过这等挫辱。”
白衣文士双眉微皱,笑道:“既然学武,就难免厮杀搏斗,厮杀搏斗总会分出胜负,姑娘气量也未免太小了点,如果我这只为自卫的一箫对姑娘有那么大刺激的话,我深为后悔,不过……唉……”
黑衣人儿气得险些流泪,贝齿紧咬,美目紧注,道:“你不要恃技骄狂,得意卖乖,我这就回去,再来那是必然,只问你敢不敢等我?”
白衣文士摇头笑道:“很抱歉,这我不敢肯定答覆,因为我这个人一向飘泊惯了,不耐在一个地方久待,你如果回来的早,我也许还在这儿,若是回来得晚了,那……”
“你可是有点胆怯害怕了?”黑衣人儿冷冷接口。
白衣文士想要纵声大笑,但终于忍住,目光深注,淡淡说道:“站娘,你不必出言激我,在我心里,还没有胆怯害怕这种字眼,我只是深知自己的习癖,不得不预做说明,免得姑娘徒劳往返,说我怕事。”
“那就好。”黑衣人儿抓住他前半段话儿冷笑说道:“你既是武林中人,当知武林中人言重一诺,过于性命,我不会让你久等不耐的,不过,我仍得提醒一句,假如你自贬身价,畏事逃走,天涯海角我也非找到你不可。”话落身起,向玉泉山下茫茫夜色中疾射而去。
白衣文士似乎拦阻不及,望着那无限美好的纤小身影,禁不住摇头一阵苦笑,哺喃说道:“我真是自找麻烦,我这是何苦?……”
突然回顾身后,轻笑呼道:“聂姑娘,她走远了,请出来吧!”
身后那片茂密的树林中,随着话声,袅袅行出一位容貌清丽的白衣女子,云髻高簇,环佩低垂,楚楚动人,仪态万千,赫然竟是那寄身千毒门中,曾于洛阳第一楼以歌舞惑众的俏佳人,聂小倩。
她停步林边,微微检衽,目注白衣文士,嫣然一笑道:“相公手法令人击节,把那满族亲贵的娇娃大加折辱而退,聂小倩隐身暗处,险些出声大呼痛快。”
白衣文士皱眉一笑遭:“哪里是痛快,分明是自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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