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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白昼,毫发可见。
藉着灯光,老远地便可看见门头横匾上那四个铁画银钩的朱红大字:
“神力侯府”
侯门一人深似海!一点也不差,这片院落便不知深有几许。稠密的林木中,但见灯光闪烁,在微明的月光下,也可以从阵阵夜风掀开的树海中,看到几角飞檐廊牙。
显然,那树丛中,蜿蜓曲折的小径漫回处,青石小桥所指处,必然是亭、台、楼、榭,一应俱全。
天上神仙府,人间王侯家、里然不错,这庭院建筑得幽深宏伟、美轮美奂,烟农涟漪,恍若仙境。
后花园中的一座精雅小楼上,灯光犹亮,盖过了那柳梢的一弯冷月。
由半掩的轻纱中内望,小楼内,香冷金猊,被翻红浪,牙床玉钩,锦帐低垂。
临窗一张亮漆桌上满是书册,笔砚之旁还放置着一本雪白薛涛笺。
榻头粉壁上,悬挂着一柄斑斓古剑,古剑之下一张漆几上,却放着一支通体雪白的古玉笙。
房内金猊中轻烟袅袅,兰麝幽香飘传夜空。
显得那么美,那么宁静。
房外,朱栏上,正凭倚着一位身着雪白轻纱晚装的人儿,那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少妇。
月色映着灯光,照在她那白皙晶莹的肌肤上,隐隐地有一种惑人的光采。
她有着一对清澈而深邃的眸子,一双远山般黛眉,瑶鼻樱唇,一笑就会露出一口贝齿。
秋水为神,玉骨冰肌,清丽出尘,她美得令人几疑天仙小谪尘寰,尤其是在这画般的仙境里。
夜色美、夜景美、人儿美,唯一美中不足的,该是那白衣少妇一对望月发愣的眸子里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而且黛眉深蹙,眉宇间充满难解的忧愁,娇靥上也是那么冷得如同冰霜。
夜凉,而静,她也独自凭栏,愣愣地望着那一钩新月,不言不动,这片美景整个儿地凝结在静中。
夜色似水,景丽如画,人美如仙。
蓦地一声轻叹划破宁静的一切,一个银铃般无限甜美悦耳的低吟,自那白衣少妇的樱口袅袅而出:
“樱桃落尽春归去,
蝶翻轻粉双飞,
子规啼月小楼西。
玉钩罗幕惆怅暮烟垂。
……望残烟草低迷,
……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
……何时重听玉骢嘶,扑帘飞絮,依约梦回时。
闲寻旧曲玉笙悲,关山干里恨,云汉月重规……”两排长长的睫毛一阵翕动,两串晶莹珠泪滑过玉面,无声坠落。
好伤心的辞句,看来她是个断肠的人儿。
听——
“多少泪,断颊复横颐。心事莫将和泪说,凤笔休向月明吹,肠断更无疑。”
吟声方了,举袖就待拭泪,突然背后响起一个轻柔话声:“梅霞,又在独自凭栏,望月垂泪了,不怕我心碎么?”
白衣少妇娇躯微震,忙自拭泪回身,整衣裣衽:“侯爷,您回来了,恕妾身……”
“梅霞,你又忘了。”一个强而有力的大手,无限怜惜地将她挽起,将她揽过,替她轻轻地拭去娇靥上的泪渍。
她激动地:“侯爷,您……”
“你听我说,梅霞。”月光下现出一个魁梧的影子,缓缓地拥着她走向朱栏:“我不知说过有多少次了,我们是结发夫妻,为什么不能像一般人那么随便?那么亲近?梅霞,你是我的爱妻,应该深知我的性情,我耿直、纯厚,有时粗鲁的令我自己讨厌,但我不喜欢那些什么侯爷、夫人的称谓,你为什么不像我叫你梅霞一般地叫我小天?这多亲切、多动听!难道你不愿意?我怕听那显得生疏的侯爷,我宁可不要这个头衔。”
“妾身……”
“不,你。”
“是!我不是不愿意,而是……”
“没那么多理由,梅霞,既然愿意,那么叫,叫吧!我在静静地等着听。”
“小,小天。”声音微带颤抖,一抹飞红掠上她那如花娇靥,不由自主地将一颗乌云螓首埋向那宽大强壮的胸膛。
“嗯!”那高大的人影也自微微的一颤,那强而有力的手臂将她揽得更紧了。有点儿像自言自语:“梅霞,梅霞,你知道我等了多久?五年来,你知道我多么渴望你能这么叫我?五年来这是第一次。梅霞,今后永远这么叫我,行不?我们是夫妻,不必那么拘束,要像一般夫妻一样,知不?……”
“我知道,小天,我会的,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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