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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又睡不着,辗转反侧,终是难以入眠。
此村又无合适的大姑娘家可瞧,这生活枯燥得令人很难想象。
年轻的壮汉们只好趴到邻家的窗口下,偷听那些娶上了媳妇的汉,在室内“骑马”的声音。
然后,他们便伸手去捂裤档,或是将裤除下来,手握自己的那根棍,糊弄一番,舒服一番,自吟一番——
也有的汉,跑到某些寡妇的窗外,戳破纱窗,瞄眼偷看里面的寡妇宽衣解带或脱衣沐浴——
这日,让孤男寡妇,都很难煎熬,不仅物质上艰苦,连精神上都艰苦异常——
韩长寿因为女儿到青岛念女大学未归,儿尚小,能腾出一间破房来,点着小油灯,亮着微弱的火光。
凌南天、路洋、小雅三人,在破木板床榻上,扶起仍然高烧与晕厥的林依依,开始为她动手术。
路洋持一把用火烤过、算是消过毒的剪刀。
小雅端着一碗草药胶,握着木汤匙,盛着一小勺刚熬好的草药胶,一旁忐忑不安地等着路洋为林依依取出弹。
手术未动,凌南天则是扶着林依依,并在她嘴里塞进一件干净的破布,防她喊叫及咬破舌头。
凌南天已是满头是汗,心头甚是惶恐不安,怕一招不慎,便失去相依为命的慈母。
路洋扯开林依依背部的衣服,望着她红肿的香肩,咬咬牙,凝神摒气,蓦然将剪刀扎入林依依的伤口处。
然后,他将剪刀一分,伤口裂隙更大了。
刹那间,林依依伤口处的脓血粘稠而流,附近的肌肤都因发炎而腐烂了。
“啊唔唔——唔唔唔——”林依依在疼痛醒来,哀号起来,泪流满面,汗如雨下,满脸痛楚,浑身乱颤,拼命挣扎,全身抽搐。
好在,她嘴里塞进了一条布巾。
“娘,别动!别乱动!我们在为你疗伤,早点把弹取出来,你就可以早点康复了,也不会让孩儿担心受怕了,娘,你忍着点,很快的,很快的——”凌南天死死地箍着她的双臂,按住她,不让她动,含泪柔声劝说。
待脓血滑流一会,路洋可见钳在林依依肩部骨头里的弹,便伸出两指,伸进伤口处去。
他双目一闭,咬咬牙,两指一夹,将弹夹了出来。
“嗤——”一股血柱从林依依的伤口处溅喷而出,激射至路洋的脸上,溅得路洋脸上全是鲜血。
路洋将剪刀取出一扔,又抓起长马刀,挖割林依依伤口周围的腐烂肌肉。
小雅将一勺草药胶塞进她的伤口处,并在周围涂抹起来,然后拿来干净的毛布,包扎她的伤口。
林依依此时又痛晕过去,全身汗湿。
难为她了,当了二十年的贵妇人,现在如此受苦受痛,确实很难承受的。
凌南天坐于床沿,翻转母亲的身体,捏开她的嘴巴,张端一碗草药汤过来,一勺一勺地往林依依的嘴里灌。
众人忙活了大半夜,林依依终于退烧了。
凌南天、路洋、小雅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少爷,请问何时启程去青岛?”韩长寿见处理林依依伤口完毕,便急着问凌南天。
“呵呵——你们出去谈吧!”小雅见状,既好气又好笑,便朝凌南天、路洋、韩长寿下逐客令,她要陪林依依睡觉了。
“韩先生,没那么快,得等我娘能起来走动的时候。她现在这个样,怎么走路?你别急,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办到。还有哦,我家有些护院会过来,到时我们一起上路。你看看这山这湖,有什么珍禽异兽?我们想打一些来,熬汤给我娘滋补一下,方便她快点康复。”凌南天拉着韩长寿,走出房门,便低声而语。
“哦,也对。这样吧,天一亮,我领你们上山下湖去。”韩长寿闻言,感觉有理,想着要让林依依快速康复,便也同意领凌南天与路洋去打猎。
竖日一早,他便领着路洋去打猎了,果然打来珍禽异兽,连韩长寿一家及附近村民都吃上肉了。
如此过了半月,林依依终于可以自己走动了,天天吃着珍禽异兽,身体恢复也快,俏脸上又能泛起红晕了。
韩长寿又来催凌南天快上路,启程去青岛。
他穷得连路费也没有,又怕战乱祸害,想搭凌南天的顺风车,也想路上得到凌南天的照应。
可是,凌南天的脸色,却渐渐地凝重起来,也沉默起来。因为路洋每天都去他们曾经下船烤鹿的地方等候猴,却始终不见猴回来。
是猴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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