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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儿。
第三就是策问。考官会提些有关经义或政事的题,考生据此可各抒己见,或是发表见解,或是提出对策。策问所及范围极广,诸如官制、行事、律法、书院教育、农事生产、商人管理等等,比起帖经、墨义可谓难度加大。不过朝廷本着学而优则仕的原则,这也是必须的。想你一朝得登金銮殿,便是有可能封侯拜相成那栋梁之才的,再不济,也有可能做个地方父母官儿,这些便也是少不得的了。
此外有时也考诗赋。据说是唐高宗永隆二年间,有人以为明经科多抄义条,论述也只谈旧策,无法令举子们展现真才实学,故而加试杂文两篇,制为一诗一赋,便就有了诗赋一项。只是并非每朝每年科举都有此项罢了,端看那一场主考大人的设计了。
最末一项便是经义。所谓经义,便是要举子们是围绕经典义理展开评论。若说那策问举子们尚有发挥余地,经义便无所谓个人了,皆是惟朝廷指定的“圣贤书”是遵。打宋朝开始,经义已是取代帖经、墨义,前朝时干脆只考经义,读书人免不得叫苦连天了。
咱们说了这麽多,也不过是前朝旧历,恩科考试略有不同,形式不定,便看皇上的意思,与主考的思量了。
这栾哥儿排队候着入贡院,心里便有些自得。想着那何太师早已将题目告知,自个儿便是胜券在握了。却又转念一想,何太师是何样人?堂堂当朝一品大员,甚麽风浪没见过?自个儿不过是个小小举子,他又何必卖自个儿这个情面?一副画儿罢了,上午提款下午印章,便是日后有人望见了,也做不得实。既是做不得实,那便是真的题目了?栾哥儿如此一想,心里便紧了几分。再一想,即便是何太师当真将题目含在那画儿里了,自个儿猜的,便又真对麽?
如此反复思量,竟有些愣神儿。脚步也忘了往前迈,身后举子等候不及,便纷纷越他而先上了。栾哥儿只管想着,心里一阵热一阵冷,竟就呆住了的模样。
突然觉着有人在身后一拉袖子,栾哥儿才惊觉回身,却又愣了:“方瑞…”
花间甲叹口气轻道:“大白天的,就又出魂了不成?”
栾哥儿呵呵一笑,碍着有人便也不能太过放肆,只能和他离了队伍站到一边儿去小声道:“我听说你不大好,可是?”
花间甲一听这话眼圈儿这就一红,却又举了袖子一拭:“你还是顾好自个儿吧。”
栾哥儿暗中握了他手:“你也说这话来挤兑我不成?别人不明白我也就罢了,你当知晓的。”
花间甲叹口气:“我原以为我是知道你的,可是…”
栾哥儿一皱眉:“你又听了谁撺掇不成?我便说在这里了,举头三尺有神明,我李栾家中有父母兄长,万不敢欺瞒甚麽。方瑞你是何样人也许我说不明白,但我是何样人,却也是愿将这一颗心捧给你的。”
花间甲叹口气收回手来:“那你怎麽又…罢了,原也没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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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这样。”栾哥儿叹口气,低头凑近他耳边道,“你可晓得,我与杜公子打了个赌。”
“嗯?”花间甲一愣。
栾哥儿紧紧拉了他手道:“我与他做赌,若是我今科落第,便不可见你。”
“甚麽?”花间甲一愣,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栾哥儿幽幽叹口气,将那扇子塞进他掌中:“方瑞,我本就是个皮赖人,难为你不介怀看得上我…我不过是寻常人家,你是官宦子弟,我能如何?便是这恩科一途,我方能离你近些…”
“可你怎能以自个儿前途做赌?”花间甲又是感慨又是着急,“你又不肯早些告知我,我——”
“告知你又能如何?”栾哥儿趁人不备,伸手在他掌中画圈儿,“总不成我还到你附上去,一辈子给你当个下人不成?便是我肯,只怕你令尊令堂两位大人都不会准的…待到日后,你家娘子又会准?”
花间甲心里只听得绞起来,急急拉了他手道:“栾哥儿,我自爱你,与旁人无关。”
栾哥儿淡淡一笑,抬头见杜彦莘打角门儿过来了,这就拉紧他手轻声附耳道:“既如此,那你更要用心去考,好生扬眉吐气一番,自个儿能做得主了,方是正理。”说着便要松开手来。
花间甲紧紧拉住他,眼中万分不舍:“你…便如何?”
栾哥儿只一笑,轻轻一舔他耳根呢喃道:“我自亦是朝夕渴慕你,只盼此次恩科一结,你我便能再近些。”
花间甲心神一荡,几乎不能自持便要埋首他怀中,栾哥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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