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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不到日期便由文麟身上引出乱子。你简太师伯他们原有成谋。日内便来这里聚会。不出半月,必要引起一场凶杀。你兄妹二人暂时不可参与,以免多生枝节,增加伤亡,违我那年誓言。并且蔡三姑也是一个好女子,只为遇人不淑,又受老贼欺凌,身世实是可怜。你兄妹如不与她为难,此女性刚好胜,逼婚不成定必惭悔,周文麟再能善处,只管拒婚并不辜恩负义,也许能够感悟,因而变作好人都在意中。你如出手强迫,势必恼羞成怒,铤而走险。这么一个无辜女子,何苦为此一时之忿,累她身败名裂呢?
你母本想唤你开导,忽有两位别已多年的同门好友飞书相请,行时再三嘱咐,说你父母便为情之一字所累,受尽苦难,至今仍无成就,外人的事最好不要过问,以免展转纠缠,结怨树敌。万一发生什事,你父母到时不能不管,如一过问,岂不又累清修?归告你兄,不可和蔡三姑一般见识。冯村除害一节,你们就想借此经历一试身手,也须等到诸老前辈到后才可参与。如和你母当年一样躁妄任性,一个不巧把自己牵涉在内,不能摆脱,自寻烦恼,那就苦了。
良珠对于父母一向恭谨,闻言虽不敢强,对于三姑气仍未消,辞出以后越想越不忿气,又担心文麟书生文弱,受了三姑强迫,无力与抗,因另一批贼党在正面谷口外遇见猛兽大黄和两个世兄弟,已将贼党杀得大败,忽听师长传声阻止,不令动手,连打伤倒地的两人也任其抬走,随听大黄归报贼党尚有后援,刚与逃贼会合,便遇异人作对,受伤的颇多等语,方稍快意,正和兄长商量,自己此时不便出手,意欲另约两人去将文麟救出,忽一女友来访,谈起此事,良珠便约相助。
来人名叫井凌霜,也是一位世交女侠,丈夫孙登乃白侠孙南之子,知道良珠素来娴静,不喜多事,看不起寻常男子,为了文麟一个新交男友,只被三姑看中,迫令允婚,并不致危及生命,忽然这等情急忿怒,自己因有父命不能亲往,并还转托他人,对于文麟更是关切,想起自己本是过来人,知有原因,忍不住好笑。
良珠何等灵慧,起初只顾关心情急,尚不自知,因井凌霜世交至好,来得正合心意,方在高兴,不料把话说完,对方只望住自己微笑,一言不发,再一回想,忽然醒悟:
“文麟人固极好,三姑逼他为婚,与己何干?男子心情不定,对方貌相又美,这类自送上门的好事,旁人看去固不顺眼。局中人见对方一再俯就,苦缠不已,就许认为才子佳人,一时佳话;如其心志不坚,为色所迷,自己白费辛苦代人着急,不特冤枉,传将出去也是一个大笑话;方才父亲的话又似专对我一人而发,我对文麟并无他念,一时仗义拔刀,竟会引起良友猜疑,连父亲母亲那样世外高人都似有了疑念,再如多事,岂不被人误会?”当时负气,想说几句表白的话,偏又不知说什话好,想了又想,强笑说道:
“妹子因恨贼泼贱,自家无耻,与我无干,不应深夜之间带了贼党偷人寒萼谷,将我家客人强行劫走。就此罢休,还当我们怕她。偏生父命难违,不便出手,想请姊姊帮忙。
此时想起男子心性无常,万一为色所迷,或是害怕女贼凶威,自甘屈伏,不知好歹,还道外人多事。并且这类无行文人,我们也不值得助他,难怪姊姊听了好笑。我己改变主意,决计等上数日,索性禀明父母,自向女贼问罪。文麟如仍守志不屈,自然顺便救走,令其自回茅篷,不与我相干;否则便由他去,从此不再往还,兔惹闲气。姊姊你看如何?”
凌霜见她说时星眸明睁,隐蕴英威,秀眉轩轩,已含怒意,话却有些矛盾,越发心中好笑,微笑答道:“除却是真英雄豪杰之士,不为威势财色所屈,常人哪有这大心胸本领?何况对方文君新寡,才貌双全,除却情之所钟、肆无忌惮而外,全是好意,别无恶念。男的受她救命之恩,又是孤身未娶,这不比国破家亡,成仁成义,有什大了不得?
便从了她,也不能算什罪恶。周文麟虽非简太师伯门下,既肯许他随同入山住在一起,心性为人必信得过。双方不是没有渊源,如何为此一事便断来往?方才我答话稍迟,并非有什猜疑,是为伯父伯母此时不令你兄妹出手,必有深意,我又是个过来人,觉着天下事往往难料,一旦置身局中,事未发作、成熟以前,连自己也不知道。我昔年如非一时任性。怎会此时仍是依然故我,无什长进?我想诸位前辈尊长对于此事必有成算,伯父伯母的本领德威,三姑断无不知之理,此来原是愧忿情急出此下策,事后不悔也必害怕,我们不去寻她,只有奇怪,出于意料,决不会有轻视之想。你说事后寻她,虽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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