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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你义母大难之后,人正疲乏,可任其多睡一会,不必惊动,醒来再对她说,非我为德不卒,实是迫于无奈。好在船家已全制服,前行多是热闹城镇,江中舟船往来不断,决无他虞。等到峨眉附近的八里滩镇上,再改坐轿回去。万一途中有事,可将这只银镖与看,说我彭氏兄妹好友,当有照应。起旱以前,先命船家往八里滩镇上寻一姓白的老头,他见此镖,定必命人护送。你母女只管放心,不必胆小害怕。
到家照我所传勤习,我事一完,自来接你。也许你们起旱以前我能赶到都在意中,此时尚拿不准。待我嘱咐船家几句,就随白师伯起身了。”说罢将镖取出。
秋棠接过一看,镖长不到三寸,上刻虎头和“彭”字,心虽依恋不舍,但见玉澜面有愁容,料是急事,只得应诺。玉澜随将船家唤来,令其小心照护,不许丝毫违背懈怠,并说:“我尚有事,须要离船他往,不定何时回船。如能由此洗心革面,好好营生,自无话说,稍犯前恶,昨夜所杀贼党便是你们榜样。”船家早已吓破了胆,彭氏老少诸侠威名又所深知,越发死心塌地,哪敢再生别念?又疑对方故意离开,借此试心,暗中考查,全部诺诺连声。玉澜看出所说是真,心放好些,遣走船家,重向秋棠叮嘱慰勉了几句,匆匆同了少年改上小舟,往上流驶去。
秋棠遥望小舟去远,折入支流,又有了一些倦意,便在舱中和衣卧倒,船家因玉澜令其按例停泊,听淑华吩咐行事,韩家沦接人之事暂时作罢,也未人舱惊动。主仆二人连受惊险危难,一夜无眠,全都倦极。这一睡直到西初,淑华先醒,见日色偏西,静悄悄的,只听橹声效乃和江波打船之声,唤起秋棠一问,才知玉澜已走,因见船家恭顺和善,与前大不相同,照此行驶,明日夜间便可赶到八里滩。玉澜高义可感,只不知有何急事,不别而行。
听说八里滩离峨眉只数十里,淑华见泊处是一邻近城邑的大镇,知道船家上岸买完应用食物就要开走,也未在意。待了一会,忽然发现岸上有一华服少年,不住朝自己这面张望,徘徊不去。淑华见那少年生得獐头鼠目,神情鬼祟,疑非好人,忙告秋棠,避开临窗一带,跟着便听船家和人说话。秋棠侧身一看,正是前见少年,听口气似在打听淑华来历,吃船家数说了几句,冷笑走去,刚觉少年不怀好意,船家已忙着把船开走。
到了江中,便听一船家冷笑道:“天底下竟有这样不知死活的东西!我们昨夜那多的人尚且不行,看他神气,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坐地虎,也敢昏想吃汤圆,岂非笑话!这是现在,我们受了彭家小侠一场教训,把人管好,不愿惹事了,要是前三天遇上,不当时打他一个半死才怪!”另一人道:“事情难料,这狗东西走时神气不好,就许有点门道,方才你还是把彭家二位小侠的旗号打出来,要省事得多。”前人答道:“本来我想说的,后来一想这类小狗种太可恶了,彭家兄妹何等威名,本人就算不曾暗中跟来、他那信号银镖,是在江湖上走,没有人不知道,到时一拿出来,哪个敢惹?顶好他回去约人追来,给他一个硬钉子碰回去,以后长些眼睛,真要是个秧鸡儿,不知死活利害,冒失下手,凭这彭家信号,哪里找不到照应?单凭我们几弟兄,也把他打发回去了,怕他作什?”另一人道:“话不是这样说,能够无事,岂不是好、我看这厮好似练家,听你说那一套难听的话,并未发作,只冷笑一声,转身就走。如是常人,少年气盛,至少也要说上两句大话来遮脸面,哪怕说了不算呢,当场总好看些,他竟会一言不发,行时又朝我们的船,连回头了两次。我料这厮善者不来,来必不善,我们全仗这位船客求情,死里逃生,还分得了好些财物,彭家兄妹走时又再三告诫,万有一事,对不起人,自身还脱不了干系,到底小心些好。”
秋棠闻言大惊,忙向二人探询,才知方才华服少年因见淑华美貌,又是孤身女客,不知怎会看出船家以前来历,上来先说黑话探问女客来历,并许重利。船家自经昨夜变故,已全醒悟,立志学好,又畏彭家威名,感激淑华代求不杀之恩,这类话本听不入耳,再见对方骄狂自大,越发有气。此时同伴未回,只他一人在船,便以冷语讥嘲,说:
“女客来历大呢,不必费话。如想自找无趣,今夜船泊八里滩,你明早寻来;包能见到。”本意下午船到八里滩,不等天黑便可寻到白老头,如对方赶来也不妨事,意欲使其吃点苦头,或是丢脸回去,特用言语相激。同伴回船,少年已走,间知前情,责其多生枝节,因而争论,实则全不相干。
秋棠早听船家说过,彭家信号银镖所到之处,休说西南诸省,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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