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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涕擦眼泪,人人放心。女莹对卫希夷道:“我想宣谕诸城。”
卫希夷赞许地微笑:“好!就像方才你说的道理讲出来!”
大家想到一块儿去了!糟心的感觉终于退去了一些。女莹虎着脸,对头人们道:“这件事情,你们要是办不好,就不必再说其他了!”
给派了活计就好!就是还要重用大家!
众头人感恩戴德,个个拍着胸脯,表示一定会做好分派的工作。卫希夷却不肯放过他们:“且慢!”
众头人各个惊悚,虽不知这少女的身份,然而从她与女莹的相处可以看得出来,地位非同一般,在女莹的心里,他们加起来也未必比得上这一个可信。再仔细一看,咦?人人心中起了嘀咕,这般貌美,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得出来的模样。她到底是什么人?
老头人慎重而警惕,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不知道您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不过投敌之后哭一场就想将事情揭过,未免显得公主太好骗了,是也不是?”
老头人激愤地拍着胸脯道:“那便剖开我的心来看看,它是红的还是黑的!”他料定女莹不会让他这样做。也确如卫希夷所言,这些人见女莹也哭了,确是觉得这小公主毕竟年轻,比南君好糊弄。
【好啊!你剖!我借你刀!】有那么一瞬间,女莹特别想将这句话给说出来。与卫希夷交换了一个眼色,发现卫希夷也是这样想的。两个姑娘越看越觉得可乐,忍不住一起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笑得肚子都疼了。
笑声中,头人们的脸色渐渐变了,也许,他们想错了,这小公主没那么蠢……
笑够了,卫希夷脸上犹带一点潮红之色,声音却正经了起来:“怎么?心虚了?”
她踱着步子,控制着脚下的节奏,一步一步像踩在头人们的心上,带得他们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地跳动,几乎要跳出腔子了。气氛再度紧张了起来,卫希夷逼近了他们,再度发话了:“你们没有一点表示,便想凭这几句话,让公主任何你们?为你们向王求情吗?”
王是那么好骗的吗?你们傻了吧?阿莹要是就这么轻易地为你们求情,王对她的评价也要降低的!
头人们正是打的“先投了年轻好说话的小公主,再由小公主向王进言,以免责罚”这样的主意,如今被戳破,脸上都挂不住了。又不敢翻脸,因为卫希夷说的是实情,他们必须能够最终取信于王。
由老头人代表众人发问:“以君之见,该当如何?”
“盟誓!”虽然这些人也曾效忠南君,又效忠了荆伯,发誓反悔像吃饭喝水,但是盟誓还是比其他的办法更有效的。何况,卫希夷师从风昊也很精通祭祀巫祝之事。命这些头人截发、沥血为誓,血液、头发出自人身,是巫蛊、诅咒、祭祀十分有用的材料。绝非弄牛马之歃血可比。这是卫希夷给女莹支的第一招——借神灵之力。她厌恶大祭司,却不代表不会用这样的手段。
众头人颜色大变,又不得不遵从。
然而,事情还没完,这只是第一步,卫希夷又向女莹建议:“既然各位家中皆有俊彦,又有心为公主效力,公主何不收之,编作亲卫?”
第二招,收取人质。
双管齐下,头人们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不认,现在就要死。认了,以后若女莹不能成事,他们还有反水的余地。虽然头发与血焚在神前,令他们心中十分惶惑。可活下来,总是好的。
女莹便即下令,设立祭坛,与诸头人“盟誓”。祭坛筑好之前,头人们便在原荆伯之宫,现女莹行宫里“做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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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坛之时,女莹命人邀来卫希夷,又请来姜先。在荆伯新营的宫殿里,女莹郑重地向二人请教:“我意与荆伯对阵一场,不知你们意下如何?我是想,我们取得城池土地的手法,会有人想不通,想要震憾愚人,唯有武力。”
卫希夷与姜先相视一笑,由卫希夷说:“我和阿先也是这样想的。”
“我和阿先”?嗯?女莹眯起了眼睛,直觉得不对劲儿。再一看姜先,打这四个字从卫希夷口中说出来,姜先那个样儿,故作矜持里又恨不得将得意写到脸上,他要是只孔雀,尾巴毛这会儿已经全掸开了!
女莹抽抽面颊,问道:“可是我们新取数城,人心浮动,兵马虽多,却不能不顾背后。战当如何战?荆伯早往决战之广原而去,纵在其后追赶,也来不及啦。他若溃败,也不知他走哪一条路。如何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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