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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的蓝烟。接着又是一梭子哒哒哒的机枪声,茅屋旁边的一棵大树落下不少枝条来。
“敌人发现我们了!”韩洞庭说,“快分头干吧!”
过了不大工夫,杨米贵就领着十几个战士,出没在竹林里,砍竹子,捆竹子,背竹子,忙个不停。他们的身上湿漉漉的都是雪水。杨米贵真的象是造船司令似地不断提醒着人们一些注意事项,而且具有鲜明的原则性:“同志们!请注意,不要把公竹子砍光了!”
“什么公竹子?杨二郎,难道还有母竹子吗?”人们一片笑声。
“莫笑,莫笑,确实有公竹子、母竹子的!我小时候干过的。”杨米贵一本正经地说。
接着,他领着人们指看什么是公竹子,什么是母竹子,然后说:“如果我们把公竹子或者母竹子全砍了,这片竹林以后就不存在了,那么老百姓怎么办?就是土豪的,以后还要分给穷人嘛!”
“对,杨二郎说得有理!”人们纷纷说。
“所以,咱们要隔几棵砍一棵,留下公的,也要留下母的!”
人们砍下竹子,他又指导编竹筏,竹筏编成,他又喊:“不成,不成,船头上还要烤一烤,让它翘起来,不然阻力大,走不好。”
这样,到了中午时分,就编起了一只漂漂亮亮的翘着头的青青的竹筏。
当这只竹筏出现在韩洞庭、黄苏、金雨来的面前时,乐得他们眉开眼笑。他们这里捅捅,那里摸摸,然后对着拥有最新产品的造船司令,看了又看,笑得很甜。韩洞庭转过头问金雨来:“过江的人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金雨来说,“报名的不少,我先挑了八个,过不过得去,让他们先试一试。”
“这样好。”黄苏先肯定了,“把他们带来吧!”
不一时,七名战士由一名排长率领,跑步赶来。在他们面前站成一排。韩洞庭一看,来的人虽然武装整齐,可是八个人有四个穿便衣的,七长八短,还有一个穿长袍的,一个戴礼帽的,心中就有几分不悦。真是,还不如中央苏区的游击队整齐!但转念一想,出发两个多月了,天天走,没有得到一点补充,也只好如此。再看那八个人精神还好,在首长面前故意表现出执行艰巨任务满不在乎的神气,也就释然了。
“你们都识水性吗?”黄苏问。
“他们都是赣江边长大的。”金雨来笑着说。
“我看这条江还没有赣江宽哩。”那个戴礼帽的显出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气,抬起头望了望漫天的雪花,“就是天气太坏。”
出于政治委员的责任感,黄苏望着大家严肃地说:“同志们的责任很重呵!如果我们过不去乌江……”
“这个我们知道!”
“请首长放心吧!”
人们纷纷说。
韩洞庭挥了挥手:“那就开始吧,我组织火力掩护你们。”
他们把竹筏抬到江边。韩洞庭和黄苏在坡坎后面隐蔽观察。此时山谷中依然云雾迷蒙,雨雪霏霏,北风挟着惊涛,发出动人心魄的咆哮声。
随着敌人的射击声,红军的马克沁重机枪,也以准确的点射封锁着对岸堡垒上的枪眼。那八个穿着杂色服装的红军战士,精神抖擞地把竹筏推到江水中,然后上了竹筏,用竹篙、木棒开始向江中划去。他们刚刚进入江流两三丈远,就被一个急浪卷了出来。那几个战士不得不再度跳下竹筏,将竹筏推入江流。韩洞庭不断地皱皱眉头。等到竹筏离岸有了一段距离,他的眉头才舒展开来。紧接着,竹筏一时被浪涛吞没,一时又吐露出来,两个指挥员的心,也是一上一下,正象惊涛中的竹筏一般。
竹筏渐渐进入中流。韩苏二人的精神更加紧张起来。他们看见竹筏好象停滞不动,无力进入的样子。只见几个人站立起来,经过一番紧张的搏斗,竹筏才象疾箭一般地进入激流。
“不好,人落水了!”黄苏忽然惊叫了一声。
韩洞庭定睛一看,只见竹筏几乎直立起来,似乎被什么东西突然卡住似地一动不动,周围激起一堆雪白的浪花。他赶快举起望远镜细看,竹筏上光光地没有一个人影,只是附近有七八个时浮时沉的黑点。说话间,竹筏已经被激流冲动,象箭一般地射向远处,而那几个黑点却仍在浪涛中沉浮。再看时,只是黑魆魆的波浪和霏霏的雨雪;其它什么也看不到了。
“糟了!”黄苏颓然地说了一声。韩洞庭放下望远镜,看见政治委员拿望远镜的手在微微战抖,红星军帽的帽檐下,都是汗水。自己的身上也觉得湿漉漉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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