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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认的。现在如此,将来也如此,不过我们的基地不在江西,而在陕甘罢了!……”
人们热烈地鼓着掌,思考着他的话。
次日拂晓,这支七千人的队伍已经启程北进了。哈达铺镇北有一座望竹山,上面有两座残破的碉堡瞪着傻眼,具有嘲讽意味地渐渐落在他们的身后。在队伍面前展开的,是开阔平坦的渭河平原。经过几天休息,部队增添了不少生气,连马儿也不断地仰颈长嘶,走得更加有劲。队伍里不知是谁唱了一句“哎哎哟,我的红军哥……”顷刻间此呼彼应,不管是闽湘赣和云贵川的山歌都唱起来了。就在他们轻快的步伐声里,谁也没有注意,在黑沉沉的东方天际,一缕淡青色的晨曦象清澈的溪水那样漫流开来。也许由于它来得过迟,也许由于它困顿于太沉重的黑暗而使人感到特别地清亮鲜丽。那颗神采飘飘的启明星,已经淡淡地溶入到它那清亮的光辉中去了……
尾声
七月以来,蒋介石一直住在峨眉山上。峨眉山是天下名山,峻秀雄奇,自然是一个令人惬意的所在。尤其是位于红珠山的蒋氏别墅,那洁白幽雅的白漆小楼,在绿树掩映之中,四周不是飞瀑就是流泉,怎不令人心醉神驰!自从蒋氏上山以来,确实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因为他“统一川军”的计划,进行得相当顺利,不仅他的参谋团入川,大大加强了对川军的控制和渗透,还办了个峨眉训练团,大批训练干部,意图一劳永逸。其间大渡河战役的落空,的确使他一度颓丧,但是红军旋即进入雪山草地,又使他燃起希望之火,认为只要北堵南追,红军将插翅难逃。他曾指示参谋团长贺国光和刘湘,在松潘、茂县间的叠溪开了一个会议,决定对红军采取“困死政策”。除严密封锁岷江沿线外,给藏民下了两项毒辣禁令:一是给红军偷运粮食者处以殛刑,一是为红军做事者以通敌论。此后,忽传红军发生内哄,蒋氏简直乐不可支,认定红军覆亡之日,已经为期不远。这时,他偕着他那位尊贵的夫人,对峨眉进行了几日痛痛快快地遨游。从金顶的云海、日出,到洗象池群猴的嬉戏;从香烟缭绕的佛殿,到清音阁、一线天的瀑声:倒真是过了几天难得的闲散日子。但是,曾几何时,忽报这支疲惫不堪的红军,竟然冲破腊子口向北去了。他的这一惊非同小可,简直象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不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从那天起,他一直心绪不宁,坐卧不安,神情悒郁,暴躁异常。连同他最亲密的侍从室主任郑不凡,也怕同他接近。
这天,郑不凡忽然接到前线一个电报,说红军已经突破渭河防线,向北去了。电报还说,现已查明,这个所谓的“陕甘支队”就是红一方面军的一、三军团,而且毛泽东等中央领导人也在其中。郑不凡不禁心中战栗了一下,抚摸着他那尖下巴上几根稀零零的胡子,默然想了一会。这样的消息无疑会使蒋氏愤怒,但又怎能不报?自己追随蒋氏多年,深感剿共战争决非易事,不如乘机劝慰几句,以免主公有伤贵体。这样想着,便惴惴不安地携了电报,来见蒋氏。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客厅,见蒋介石正端着茶杯出神,半仰着脸望着壁上的作战地图,显出惘然若失的样子。他小心地走到蒋介石的身边,躬身说道:“先生,甘肃朱绍良来了电报,说共军冲破了渭河防线往北去了。”
“什么?”蒋介石吃了一惊,手指轻微地战抖着,把茶杯放在了小茶几上。
郑不凡递上电报,补充说:“他们又中了共军的奸计,过于重视天水方向,其实那是佯动。”
蒋介石看着电报,脸色愈来愈难看,终于抬起头,逼视着郑不凡问:“这里讲的可靠吗?这个支队真的是一、三军团吗?毛泽东真的在里面吗?”
“这是从他们的掉队者得来的消息。恐怕还是可靠的。”
蒋介石愤然地把电报一掷,颓丧地靠在沙发背上。
可是,不到半分钟,他又突然站起来,恶狠狠地骂道:“这个王均,简直无能透了。把他马上抓起来,军法从事!”
郑不凡没有作声,稍沉了沉,轻声说道:“先生还是息怒,这样做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众心不服。”
蒋介石吼起来了:“有什么不服?”
郑不凡小心翼翼地说:“象腊子口那样险要的口子,鲁大昌都没有守住;渭河的战线那么长,王均怎么守得住呢!再说,红军在贵州,只不过两三万人,我们是几十万人,几乎超过他们十倍,结果还是让他们跑过金沙江那边去了。大渡河那样险地,我们期在必歼,结果也让他们逃过去了。现在我们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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