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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跟闷油瓶独处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眼神有些陌生,但我无法开口问他,只能持续着这股躁动的沉默。
一路上,他望着窗外新绿的行道树,表情木然而疲累,撑着车窗的指尖包裹着白色绷带,微微渗着血迹。
其实我害怕的是他执意要追寻的过去,以及想起了一切后,他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样,在我身边。
一路无语。
沉闷的呼吸声?荡在安静的车厢里,我的脑袋已经乱成一锅粥,相信他也是。
十分?后,他先开了口。
“……吴邪,我……”
“……没关系。”我握着方向盘,只能看着眼前灰濛濛的街道。
春天也许就要来了,也许。
我由衷盼望。
***
“三把92式,多点当然更好。”一进门,黑瞎子倚着床头,脱口就是这句。
潘子已经先到,看到我来微微点了下头。
叫了声四叔,他连忙要我别这样叫他,上次是二爷在,只得给他面子,作个样,私底下,还是照老规矩吧。
“小三爷,这次要去北京要入藏,算我一分吧,需要什么,吩咐我张罗就是了。”他穿了一件像二叔常穿的马挂,
看上去真的怪?扭的;“你别不让我跟,这事儿毕竟跟吴家解家都有关系,三爷…不…环爷……我要还他的太多,就让我尽一些心力吧。”
他笑了笑,播了电话去调度黑瞎子要的枪。
许多事情一下要去改变太难,嘴上改了心里仍是根深蒂固。
尤其是,当你已经习惯了某个人在身边,或是寄?了某种程度的感情之后,要去适应他的离开,往往要花上狠长一段时间,狠有可能就是一辈子。
“还好吗?”我走向老痒,他穿着簇新的毛衣,应该是潘子替他买来的,苍白依旧,手臂上仍插着吊水用的软针,但气色已经明显的比之前好了许多。
“还好,他复原的狠快,伤口不要再恶化的话,明后天就能下床。”老痒浅笑。
“不是问他,是问你。”我不禁莞尔。
“好。”他细长上扬的凤眼弯起来,泪痣也随着笑肌往上移动。
“赶快养好身体。”我拍拍他,要潘子带叶医生跟伙计们去吃顿好的,潘子一下子便懂了我的意思,领着人便走;
接下来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更何况,我有太多的话想问黑瞎子。
人一走,老痒马上熟练地将电灯调暗,房内剩下我、他、张起灵与黑瞎子,四个人。
我跟老痒一起长大,闷油瓶跟黑瞎子是旧识,这四个人的关系,无论在过去或是现在,都是极端吊诡的,
就好像是小学时学的照样造句,把几个原来意义相近的词拆开,俩俩重组后,又凑成一句。
“睡得还好吗?”我就着老痒身边坐下,闷油瓶则站在靠门的沙发旁。
“还不差。”黑瞎子长长吐出一口气,转过半个身子坐了起来,后背的纹身被绷带挡住了大半,露出半片翅膀及exist的上半部。
“……你昏睡的期间我遇到一些事。”我把严老六与狼主的事告诉他,他没有插话,墨镜底下的眼看不出究竟是什么表情。
“有些事我希望你解释清楚,包括你们偷的是什么东西,还有为什么跟张起灵有关?”
讲这句话的时候,老痒转过来看了我一眼,接着又低下头,注视自己十指交叉,摆在膝盖上的手。
“……你跟exist去过秦岭,你就知道,他在定义上跟我们是不同的生命体。”黑瞎子缓缓摘下眼镜,血红色的瞳孔在暗淡的灯光里发亮。
“狼眼里封了一个灵魂,它告诉我,把狼牙带回去,可以换exist真正的存在……”
黑瞎子顿了顿,接着说,“但它同时也要求代价更高的东西。”
“……什么东西?”不安的预感在我心里扩大。
“…………麒麟。”黑瞎子抬起头,看向门边的闷油瓶。
当下,我觉得被泼了一桶冰水,从头到脚彻骨冰冷。
“……所以,你打的主意,是要利用我们?”我握紧了拳头,感觉全身的关节都在咯咯作响,
隔的太远我看不到闷油瓶的表情,而老痒则不可置信地看着黑瞎子。
“别激动,我没想过要害你们,请相信我。”黑瞎子镇定地说,语气无法判别是轻浮或诚恳。
“那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