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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眶有些湿润,还没会意过来时,他已经双膝一弹,飞快窜入阖起的夹缝前,一只手伸了进去。
“小哥!不要!”我歇斯底里的大喊,只见巨大的岩壁将他的半身吞噬,他额角沁汗、表情扭曲,仍不放弃摸索门内的机关。
然后是一声声沉闷的喀喀声,石碑缓缓上移,露出另一条通道,但夹住他的石门却继续闭合,无情却确实地发出他手骨被碾碎的声响,闷油瓶痛得几乎昏厥,粗喘着气对我大吼。
那句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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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跟你一起出去!”他咳了一大口黑血,可能石门也夹伤了内脏,
还顽强地要帮我用脚勾掉在铁蒺藜上的黑刀。
“快砍断我的手!”
没有丝毫的迟疑,几乎是反射动作的,我跳进铁蒺藜里抓乌金古刀,
这种刑具造成的尖锐穿刺此刻已经是无感了,我机械性地翻出,手上被贯穿了几个洞,
血沿着刀子护手滴下,踩着自己的血到他跟前,朝张起灵肘关节处斩下。
巨石隆隆的声音盖过了他的惨嚎,通道内昏天黑地,扬起一阵阵烟尘,
我什么都看不到,凭着音感往石碑方向去,摸索着将他扛到肩上,侧着身子,沿着他几乎拿命换来的生路往外走。
我咬着牙一边向前,身上的伤口极痛,感觉肺部像要炸裂一样,双脚没有知觉,
脑中一片空白,背上湿漉漉的全是他的血,心里早已经没有活不活的下去的念头,
只是一昧祈祷上天千万别折了我的闷油瓶。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促的狗吠划破我嗡嗡作响的耳膜,眼前白光一亮,
几道手电的光束照了过来,一双女人的手将我拉起,随后,达瓦爬满泪痕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张起灵跟我相继被拉出洞,只记得自己害怕得去探他鼻息,发现他还有脉搏,然后就昏过去了。
转醒已是三天后,我们被送到拉萨的军医院。
胖子告诉我,阿四那票人都死了,祭坛塌了,他们只好沿着墓道逃走,却遇落石堵死,
恰巧遇上前来搭救的察苏喇嘛们;据说是札埃乐在寺院中疯狂吠叫,僧人觉得有异,
才驱车过来查看,后来我跟闷油瓶被拉出的位置,正好在他们停车处下方。
现在小哥、嘉措跟黑瞎子都躺在加护病房,瞎子与嘉措稳定复原中;至于张起灵,
胖子要我先有心理准备,人是醒过来了,却谁都认不得的感觉,那瓶子可能又盘格了。
顾不得全身的疼痛,我一个箭步扯掉吊水的管子,直冲加护病房,
途中几个挡人的医护人员都吃了老子几拳,我从来不知道一直中规中矩的自己,
居然可以如此撒泼;就当他们准备祭出麻醉枪之际,老痒拄着拐杖,一跛一跛,推开门,从加护病房里走了出来。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我挤开一堆护士,冲进病房。
外科病房里很热闹,各式各样的维生器材,身上插满管子、表情痛苦的病患,
以致于张起灵的苍白与默然惹眼非常。
医生见我停了下来,连忙向我解释,闷油瓶身上几处骨折,再加上断了一只手,
送医途中一度休克,幸亏他断手时将袖子全卷到上臂,出血的情况才遏止下来,
但伤势仍重,脑部可能暂时性缺氧,等到检验报告出来才知道是否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我见他呆呆地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右手肘以下全没了,身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一些插进身体里的管逆流黑色的血,他就像一尊雕像,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是止痛药,止痛药会让他镇定想睡,但他不肯睡。”医生摇摇头,对我说,
“你是家人吧,看他是否还记得,跟他说说话。”
我抖着一只手,摸摸他的脸颊,拔掉吊水管后,血和点滴混合的红色液体流得满手都是,
闷油瓶那张擦的很干净的脸,瞬间又被我搞得满是血污。
……小哥,你记得我吗?
我没有问出口,觉得他还活着就好了,就算忘的一干二净,也好过再去承载那些可悲的命运。
他眼球转了一下,很漠然,闭起眼睛又张开,好像在聚焦。
接着他伸出仅剩的左手拉住我,嘴角微微上扬,气若游丝地喊了声,吴邪。
我说,既然都醒了怎么连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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