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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将死狼集中到一处,嘉措则拿出一个小囊袋,接起断喉处的狼血;闷油瓶拖着一头死狼过来,让潘子帮着嘉措放血。
我见阿四让他的侄儿背着,一脸铁青,他们睡的帐篷也全被踏平了,不知道携带式氧气瓶还有没有剩下?
万一全都用完了,那阿四可得提前掰掰,到拉萨等我们了。
下了石堆,我才意识到原来天已经快亮了,通常狼群多挑在这种人类最容易懈怠的时间奇袭,
?人开始清点设备,损失惨重,敦珠回报牛马现在在两公里外,有两只牦牛不见,通讯及定位系统全OVER,
部份粮食也被踩得稀烂,接下来判断方向真的要凭导游经验了,所幸没有人员伤亡,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达瓦的狗有几只受了伤,不算太严重,可见平日训练有素,她拿出云南白药替它们擦,
擦完后又回到狼尸堆前喃喃自语,并解下前襟的哈达,系在闷油瓶拖回来的那匹狼颈上。
嘉措接完狼血向我们解释,放在这个袋子里可以保持血液不凝固,抹在额头上,狼看不见你的灵魂,
可以混淆它们的攻击,不过期限仅有两天,血不新鲜了就没用,但明后天下夜时,多少可以档一下,
没将它们打绝,这群狼一定会再来的,那只有哈达的,就是头狼,它的血最有用,至于这些尸首,
堆着吧,天亮后兀鹰自然会将它们天葬。
一夜血战,我望着这些猛兽从活生生到死亡的过程,胸口突然有种狠闷的感觉。
它们这样死命的攻击,究竟因为神秘力量的指使,或只是单纯的希望人类别去打扰先祖的安眠?
然而,这是个无解的答案。
微亮天光中,嘉措生起了桑烟,颂念不知名的咒语,缕缕白雾争先恐后没入破晓的深蓝色,
如被?出躯体的灵魂,几只鸟身的送行者,盘旋着,由天际俯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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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背起剩下的装备到牦牛群停下的地点会合,稍事整顿,吃了个惨惨的早餐;
失去了精准的卫星定位,还好敦珠对地形狠熟悉,我们仍照着原先的路线走,
逐步的往冰川走去。
牦牛掉了两匹,一只马也不幸死亡,帐篷剩下一顶备用的,扣掉守夜着还要挤九人,
十分窄,难睡非常,但生理上的不舒服是其次,只要想到跟阿四睡在同一个帐篷里,
心里头就有个疙瘩。
?管他现在的表现十分规矩,不过成见太深,除了我之外,感到不自在的还有老痒,
他一直挨着我讲话,只因阿四和嘉措讨论推敲着路线时,拉上黑瞎子当顾问,
没想到这位斗界一哥专业不容置喙,居然能与如此待他的生父谈笑风生。
我们一群人闷着锄大D,有了上一夜的前车之鉴,深怕狼群又来犯,
这种野兽的逻辑极难推敲,我们也无法估算整个山区有多少狼,多数人觉睡不安稳,
几乎在黎明前都醒来了。
今日,我们迎向各拉丹东下,?古万年的姜根迪如冰川。
天气狠好,还出了太阳,晒的雪地反光刺目,?人纷纷带上雪镜减少雪盲,
路从狭窄的山道转为辽阔的银白世界,人与牦牛的足迹踏过雪地,
像是尘埃,有一种走向天路的错觉。
姜根迪如,藏语意为“狼山”,以往是人类无法横越之地,而今,
恐怕成为藏狼硕果仅存的家乡。
开天辟地以来,这里是孕育许多滔天巨河的母亲、大地的源头,
雪山耸立的高峰傲然睥睨,神圣的氛围时时提醒着人类的卑微渺小,
同行的藏民们双膝跪嗑头,唯恐己身无法盛装其浩瀚,无怪乎藏人转山转湖,
自然而然会用自己的身躯,去丈量对天地的景仰。
敦珠说,白天时别怕狼追,冰川下遮蔽物较少,我们有枪有炮它们不敢来,
不如先扎营休息,日落后增加守夜的人手,反正再过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到四臂观音庙的周围,
要是真再碰上狼,睡饱了也比较好开工。
?人点头表示赞同,开始寻找扎营处,近几年温室效应之巨,
让这座长江之源的冰川消融了数公里,许多出水口都以干涸,
周围无雪,剩下一片冰冻的黄土,刚好可以给我们下钉子。
出水口上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