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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她玩。然而现在一切就像搁置在冰箱上的一大杯冰水,在她转身之间从头上猛然倾泻。
她伸手去触黑桃的鼻孔,气息若有若无,她完全无法判断他是否在呼吸。不经意间,他的舅舅怪车男猛地扼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的指尖对黑桃的靠近,她吓得大口地喘气,爸爸立刻过来将她搂在怀里。
“你吓唬一个小孩子干什么!黑桃到底怎么样了?!”
怪车男缩回手臂,细长的眼中中闪过一丝惶恐。这个时候黑桃的母亲兰姨进来了,她的步履伧促,肥硕的身体因此展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平衡感。她的目光穿透耀葵的身体直接面对黑桃,突然间她的情绪肆意升温,泪水迅速开始跌宕起伏的生涯,泪珠从她的眼里垂落到黑桃的脸上,包裹的纱布上,塑料的管子上,最后她自己为自己抚去眼中的水气。
“小葵,你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见到黑桃的?”兰姨猛然回头,耀葵看见她眼睛里布满血丝,然而她清晰地发现,血丝的颜色并非一致,有的是撕裂的深红,有的是浅淡的桃红,天气闷热,她却身着深绿色的法兰绒西装,触目狰狞。
“我这两天没有见过他。上次见他的时候,是一起在学校的食堂吃饭。”
“你出来一下好吗?我们说说话。”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耀葵的父亲耀南,“我只是想和她说说话。”
她拉着耀葵到医院的走廊里,父亲没有跟出来。
“我知道你和黑桃很要好,可――现在黑桃生病――”她碎字不能成句子,“我不知道怎么办――你能不能告诉我黑桃多一点的事情?”她的旧泪未干,新泪已经开始潺潺,但泪水似乎已经被污染,眼窝下漫出熏黑般的泪迹。
“他现在不会动,更不会说话了。医生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醒来,如果今天他还没有醒过来,他就要动手术,手术很危险,医生说不能保证成功。”她旧泪未干,新泪又涌出来,眼窝边的泪迹更深了。
耀葵心里一惊,“啊,黑桃生了什么病?”
“如果能知道他生了什么病就好了,今天早上我看到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还以为他在装死不起床,这孩子――可是他真的什么反应都没有。送到医院,医生说他的食管什么地方发现了异常,影响了中枢神经,他的生命处于一个停止的状态。”
“什么叫停止的状态?”
“就是生命停止了一样,但是他还没有死!”她狠狠地盯着耀葵,眼睛血红,“你说啊,他前两天到底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我这两天真的没有见到他!”
泪水在她眼中循环打颤,她的神情越发地激动,身体失去了平衡的限制,开始剧烈地摇晃。她猛然一合眼,如一条硬帮梆梆的木桩般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然而她的后方不是一望无际的平整水泥地,却横桓着一条供人休息的长椅,耀葵立刻想到被折段的树枝,恐慌会有一次剧烈的碰撞,她心惊胆战地害怕这触目惊心的事情发生。然而意外的是,她的身体在接触长椅的瞬间恢复了柔软和清醒,她又回过神且准确地坐在了天蓝色的长椅。
耀葵睁着惊恐的双眼,泪水从眼旁两侧缓缓流下,她的心里正在上演可怕的预测。
黑桃的父亲黑哥和医生赶来了,一个带黑边眼镜的医生和一个小护士联手推着病床来接黑桃,医生表示黑桃现在情况危急,要立即动手术。医生叮嘱护士直接去病房接黑桃到手术室,让黑桃的父母与他前往办公室去签手术协议。小护士踏着柔软的白色芭蕾舞鞋脚步飞快,耀葵顺手抹掉眼泪,和她赶到病房,力图一起把黑桃从床上换到另一张有滑轮的铁床上,怪车男和她爸爸则在一边帮忙。
“我来推他把,我力气大。”怪车男请缨。
“也行,这里离手术室有点距离,快点好。”小护士说。
就这样,怪车男越推越快,耀葵,爸爸,小护士,他们不得不改为快跑的速度才能跟上他。从病房到手术室的距离是一条长窄的通道,它的漫长程度完全超出想象。怪车男推车的速度越来越快,铁管上吊着的输液瓶开始跌跌撞撞,而在达到一个他熟悉的速度时,他习惯性地把手紧紧抓住床头的铁杆,双腿起飞,身体如秃鹫悬空前进。
“哎哎,你这人怎么搞的啊,小心点啊,前面有人呢!”小护士从未见过这样的怪状。
但是耀葵和爸爸并不惊讶,这显然是一种日常习惯所导致的职业病。但怪车男技艺娴熟,他轻松地饶过往来德各式人等及病床,双腿落地的时刻准确,及时地控制了刹车,顺利地以极快的速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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