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页)
“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永暗岭。说吧,我能做的,我绝对鞠躬尽瘁。”谁教他们两个是五百年的忘年之交。
“是这样的……”寒奴长话短说,兼比手划脚一番,总算把巧遇豫鹰扬,和半路杀出个钟少爷的事描绘个大概。“你能不能帮我找出谁才是真正的豫君?”老树精拥有两千年的道行,能预卜先知,也能明辨真伪。
“这个简单,待我掐树枝一算。”老树精闭目聚神,在十几根枝桠上点过来点过去,未几拈着胡子笑道:“好狼女,原来你找到他了,还跟他成了……露水夫妻?!”这可不太妙哦。
“唉,我不是要你查这个,我是……”寒奴脸上不禁浮上一片红云。
“等等,这很重要,你真的跟他那个那个了?这可是违反天律的。”
“我晓得,但,那有什么办法呢?我根本作不了主呀。我是……”
“情不自禁?”老树精低着头从下巴往上望进她的眼,唔,果然泥足深陷,事情大条了。
“才不是呢,你知道,我找他只是为了报仇。”怕一不小心泄露私情,忙把身子转向一边。
“是吗?”看起来不像哦。老树精见过太多世面了,眼睛随便一挑立刻就洞察了一切,也毋需多问。“假设是好了。我告诉你吧,那个自称钟少爷的和尚,就是觊觎你很久的银狐。”
“他?”寒奴记起来了,银狐跟她一样,都是被贬到永暗岭来受戒悔过的。他原是千年的狐精,修炼成人形后天帝特准他在杭州西湖边的文山寺担任住持,继续清修以进化成仙。然而他却因狐性难改,三番两次调戏良家妇女,致天帝震怒,是以被禁个八百一十二年,算是永暗岭的资深囚犯。
没想到八百多年了,他仍是死性不改,而且这次居然把鬼主意打到她身上来,可恶!
“看来你的桃花债不仅止于豫鹰扬,这趟人间行,恐怕不会太平顺。”老树精道。
“放心,我很快就可以报仇雪恨,返回天庭当个逍遥自在的小仙女。”
“怎么说?”老树精骇然问。
“就是你送我的那个毒药啊,我已经让豫鹰扬喝了四分之三,要不了多久,他就一命呜呼了。”
“这样啊!”好险,好险。老树精干涩地咽了一口唾沫,顺便把悬在半空中的心搁下来。“那好,那好,等他归阴以后,你务必赶快离开阳羡城,一刻都不能多留,听到没?”
“为什么?”留下来看一下豫鹰扬的死相也不行吗?想到死,寒奴心中竟泛起淡淡的不舍。
“哎!你别问,总之听我的话就没错了。”老树精又打了一个哈欠,显然没睡饱。
“好吧,那我走喽。”
“唔,早去早回。”话一说完,老树精立刻进入梦乡,快得不可思议。
寒奴本想再问他几个问题的,例如为何豫鹰扬吃了那么久的药,怎么都没有任何不适?奈何老树精连鼾声都出来了,想必再问也问不出个名堂来。
???
“衔月楼”内,一灯如豆,随窜入的寒风摇曳明灭。
豫鹰扬枯立窗前已数个时辰,时而前仰远眺,时而引领张望,显现前所未有的焦虑与不安。
他自己也意料不到,他有朝一日会这么在意一个女子,一个拒绝与他婚配,没将他放在眼里的女子。常常,他看寒奴的眼神会不知不觉柔和起来,像冬季的阳光,少了炽烈,多了暖绚。像冥冥中有只拨弄的手在牵引着他,亦仿佛某种不知名的召唤,让他难舍难弃,愈陷愈深。
忽地,园中一抹黑影飞掠——是一只……兽!
豫鹰扬仓促取下墙上的弓箭,拉满了弓弦,瞄准那团无故闯进的黑影。
呵!是狼?再看真切点,真的是一匹狼。怎么会?莫非是……这一闪神,箭末头的标的失去了踪影,它到哪儿去了呢?
背后的木门咿呀开启,寒风陡地袭入,他惶然旋身,“你……”
寒奴嫣然一笑,借以掩饰连夜赶路的风尘仆仆。“你在这儿是为了等我回来?”
“正是。”豫鹰扬乍见她,既惊喜又愤怒,立刻张满手中弓弦,移至胸前,对准她的要害。“我等着送你上西天。”
寒奴倒抽一口冷气,窃窃叮嘱自己务必保持镇定。
“什么理由非要取我性命不可?”她立在原地不动,方便他一箭射中。
“单凭你不告而别就是死罪一条。”看她不畏不惧,他反而有些超越不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寒奴头皮收缩,樱唇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