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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良就像一个唠叨的老太,自说自话,絮絮叨叨。苏朵正心烦,短信也懒得回。
再抬头,她发现,江一航已不见了。苏朵哑然失笑,暗想,他连看她笑话都不屑了。
年轻交警桌上的电话响起来,他接起,态度恭敬地聆听完,然后,短暂的沉默,又暗自笑笑,扭头对苏朵说:“这位姐姐,你可以走了。”
苏朵一怔,那种逃过一劫的侥幸令她来不及多想,抓起包包就往外走,交警的善意地嘱咐从身后传来:“下次,可别这么冲动了。”
冲动是魔鬼,魔鬼大多数都沉睡着,偶尔才出来兴风作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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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的烈日依旧,暑气还未散去。从交警队出来,苏朵的头仍在发懵。她拍拍脑门,问自己:是在做梦吗?刚才,做了一个梦?那个忽然出现在眼前的人,是个幻觉?
“苏朵!”
耳边响起那个依旧低沉而略带疏离的声音,苏朵确定,不是在做梦。江一航从那辆被公交车吻过的奔驰车中下来,手扶在车门上,说:“去哪?我送你。”姿态随意,声音平和,仿佛是路上遇到了熟人,亲切地说,我送你一程。
“不用!”苏朵脱口而出,心想,有车了不起啊,在我面前得瑟,当年一起“月光”吃泡面,挤公交的日子,一个男人最捉襟见肘的怂样,你以为我都忘了吗?
江一航没有强求,依然平淡地说了句:“那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苏朵愣怔在白晃晃的太阳底下,看着他按响遥控钥匙,打开车门,开车缓缓离去,丢下一句毫无温度的:“再见!”
他如此淡定。
可是,他们不是熟人,他们是在一个屋檐下争吵又和好,在一个被窝里天黑又天亮了两年的夫妻,久别重逢,他应该带着愧疚的表情,投来意犹未尽的目光,流露出“此情可待成追忆”的款款深情,然后说:“找个地方喝杯茶!”。
可是,他没有。
沮丧再次涌上苏朵心头,原来,男人忘情的速度,比神六还要迅猛。
她暗自笑了自己。看看时间,已过四点,依旧暑气难耐,她决定打车快点回家,在空调下好好清醒一下。
出租车来来往往,不是满座,就是被眼尖手快的人捷足先登,无奈,苏朵决定多走两步,到前面的路口挡车。
忽然,耳边响起一阵嘈杂刺耳的吵架声。循声望去,一个满面冒油头顶微秃的中年男子,手挽着一个年轻女子,脚下却被一个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抱住双腿,她哭喊地声嘶力竭:“你这个白眼狼,不能和这个小妖精结婚。”
苏朵抬眼一看,原来是走到了一家民政局的门口。这里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每天上演着分分合合的剧目,每一场剧目,看似个个相似,实则各有各的不同。
“你还想怎样,房子,钱,孩子的抚养费,一样没少给你,咱们已经离婚了,我和谁结婚,关你P事!”
“反正就是不能和她结婚。你今天敢走进去,我就死给你你看。”
女人仪态尽失,披散着头发,撕扯着男人,撒起泼来。
苏朵只知道“被离婚”的女人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想到,前夫再婚,前妻也会使用这招。
战事升级,愈演愈烈,很快,男人和女人厮打在一起,叫骂声,哭喊声,和拳脚落在身上的闷重声,交杂一起,最初,只是男女对打,年轻女子吓得呆立一边,后来,她义愤填膺地上前帮“未婚夫”,可怜的中年女人,脸上很快出现一道道血印,头发也被撕扯掉大把,她仍死死抱住男人的腿,从最初气势汹汹的*,变成不顾自尊的哀求:“不要和她结婚,我们复婚吧,孩子还那么小。看在孩子的面上。”
苏朵又惊又怕地呆立在原地,拿着手机的手在瑟瑟发抖,她准备报警。
忽然,地上的女人站起身,飞快地跑向一边,抄起路边一块板砖,向男人飞掷过来,她忽然变成了发怒的狮子,狂笑道:“想结婚,去死吧!”
男人眼疾手快一躲闪,板砖朝苏朵飞过来。一个不甚优美的抛物线,足令苏朵心惊胆战,最后,虚惊一场地落在她的脚边。
她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被人一把揽住腰,扔进车里。
转眼一看,江一航正怒不可遏地阴着脸,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鄙薄:“你现在真是可以,竟然堕落到站在路边看热闹,和菜市场大妈有什么区别!板砖可是不长眼的。”
“谁说我看热闹,我只是刚好路过,你才是菜市场大妈!刚才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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