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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知此女是何人,与王爷又是何关系,但亲弟既如此暗示,他唯有将那满心的不悦压下去。
对她的固执,陆修琰颇有几分恼怒,故而亦冷冷地道:“蕖姑娘既然坚持,本王自然不会阻止,长义,今晚你便与她一同前往秦府。”
言毕低下头,随手拿过案宗翻开,摆明一副送客的模样。
‘秦若蕖’并不在意,转身便迈出了门,倒是跟在她身后一声不吭的青玉朝他曲膝行了个礼。
“那姑娘是何人,竟敢对王爷如此无礼!”寻了个无人的时机,长义终忍不住皱眉问。
长英自不会瞒他,一五一十地将秦若蕖的身份,以及与陆修琰相识始末细细道来。
“你是说她便是当年王爷从死人堆里抱出来的那名小姑娘?”长义脸色有几分古怪。
“是的,我问过了王爷,王爷亦不否认。”长英颔首。片刻,又问,“大哥,当年不是你跟着王爷去的么?那几户人家当真是被平王乱兵所杀?”
长义一脸凝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久到长英以为他不会回答,方听他道:“当年是我亲自去确认他们死因,的的确确全数死于兵器之下。只是,有一人情况却有些不同……”
“何人?”长英追问。
“一名年轻妇人,她虽亦是被兵器所杀,但被杀前已中了毒,我猜测着大约刚好是毒发之时,乱兵便破门而入,将她斩杀于刀下。”
“双重谋杀?!”长英大惊失色,联想秦若蕖的行为,他几乎瞬间便能肯定这个年轻妇人便是秦卫氏。
“那妇人的确是死于兵器之下,况且这当中牵扯的说不定是内宅争斗,王爷又赶着前去阻止平王,故而此事我并没有多放心上,只将那女子死因一并归入另外遇害者当中。如今听你说来,说不定那位幸存的姑娘亲眼目睹了生母先后毒发、被杀……”说到此处,饶得是见惯生死的长义也不禁生了几分同情。
长英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好一会方喃喃地道:“难怪,难怪她一直追踪至今……”
“不管这姑娘怀的是什么心思,我都不会允许她坏了王爷大事,你且回去好生保护王爷,待我往秦府一探。”长义沉着脸吩咐道。
“大哥,王爷待这位秦姑娘有些不同,连皇上赐的绿玉膏都给她用了,当初大皇子可是磨了好久,还许了许多奇珍异宝方能换去一盒。”
长义眉头皱得更紧:“王爷瞧上她了?”
“这倒不像。”长英摇摇头。
“那便不值什么,王爷心慈,一时同情她遭遇也是有的,只要她不妄想攀龙附凤,妄图端王妃之位,我便是忍让她几分亦无不可。”对这个对主子甚是无礼,又是出自秦府的女子,他着实难生好感。
长英双唇动了动,想为秦若蕖辩解几句,可长义已转身大步离开了。
他自言自语般道:“一时像未开窍的傻丫头,一时又是冷冰冰手段狠的黑衣女,无论是哪一个,都不可能会想要攀龙附凤的吧?”
陆修琰独自一人在书房内坐了片刻,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他干脆便抛开卷宗,唤来侍候秦若蕖养伤的梅香。
“秦姑娘问了奴婢那名刀疤男子所在,也不听劝阻便直接过了去,奴婢不放心亦跟着,只见到她用手压在那人伤口处,逼问他关于十年前之事。”想到秦若蕖当时按着对方伤口那股狠劲,梅香不禁打了个冷颤,她真是作梦也没想到白日里那般随和的秦姑娘,会突然变得那么让人难以接近。
那一刻,‘秦若蕖’是真的想杀了对方的,她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按在对方犹渗着鲜血的伤口上,先是狠狠地一按,惹来吕洪一声惨叫,她方森冷地问:“我问你一句,必要老实回答,否则,我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抛下威胁之语同时,她又用力按了一下,直痛得吕洪惨叫连连,本就没甚血色的脸更是苍白如纸。
“我说、我说,饶命……”他强忍着剧痛,喘着气求饶道。
‘秦若蕖’一声冷笑,手却并没有收回来,直问:“十年前到底是谁指使你勾搭郦阳秦府主母侍女,并通过她下毒。”
吕洪愣了愣,一时想不到对方问的竟是此事。
见他不老实回答,‘秦若蕖’再度狠狠地一按,又是一声惨叫响起,吕洪胸口包扎着的白布早已血迹斑斑,便是她自己,右手也沾满了他的鲜血。
可她却浑不在意,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大有不老实交待便再按的架势。
“杜强,是杜强,一切都是他指使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