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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一道清脆的铃声。
挽姜恍然,行动有些缓慢的撑着手臂坐了起来,目光看向自己掩盖在裙下的双脚,慢慢的伸出手一点一点的将衣服往上掀起。
白裙底下,一双好看的玉足细腻好似美玉,泛着盈盈润泽。
她没有在意这些,她只顾看着自己脚腕上那条红绳,这红绳真的很难看,编织的歪歪扭扭,绳上的每一个结都粗细不尽相同,手法尽显生硬和笨拙。
看着脚腕上的红绳,她不禁想起了那名男子,眼底稀稀疏疏的笑意渐渐淡去,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陌上铃,久久的失神。
陌上铃还是在她脚上,炼化它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先前帝无湮耗损修为也只是将它的封印消除了一些,若不是天帝突然将她提前嫁去东海,陌上铃或许早就被拿走了。
仙牢里没有黑夜白昼之分,永远都是明媚的敞亮,带着侵入肌骨的阴寒,寸寸钻入,攻城掠地。
绥真静悄悄的走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睡着了的挽姜,眼角眉梢似有着千年不化的寒冰冷气。
陷入睡梦中的人儿似乎睡的并不安稳,精致秀雅的眉轻微的皱起,眉眼间绕着一股莫名的悲戚之色。
“阿梵…不要丢下我,我不要走…”
“我等你回来…阿梵…”
“……”绥真盯着胡言乱语说着梦话的挽姜半晌,见她还不醒,碧青色的水裙舞袖直直的对着挽姜扬起,盛开的舞袖如同展开的蝴蝶翅膀,挽姜在碧青色的舞袖下飞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撞向了寒晶铸成的牢门上。
“唔…” 背上剧烈的疼痛快速的窜入四肢百骸,挽姜痛吟出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模糊的青色身影。
“你…”挽姜伸手擦掉嘴角溢出的血迹,靠着牢门缓慢的站了起来。
绥真冷哼一声,心情愉快的看着挽姜吃痛的模样:“哎呀,我只是好心的想叫醒你,谁知道一不小心就…挽姜,你不会怪大姐的对吧。”
语气里没有半点愧疚和歉意,反而是夹杂着浓浓的嘲讽和漫不经心。
挽姜闭上眼,咽下喉咙里的血,声音轻轻的:“这里是仙牢重地不得擅入,若是让父君知道你违抗命令擅自跑到这里…”
“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你以为你还是仙界那个万千宠爱集一身的五公主么?你以为,除了我,谁还会来这里看你?哦,不对,应该这么说,你不妨猜猜看,现如今仙界里的人,有几个会站出来为你求情,嗯?”
“既然如此,你应该离我远点才好,若是不小心连累了你也进了仙牢,我岂不是罪加一等。”挽姜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脸色难看的绥真,扶着牢门慢慢的往一边走去。
她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依稀记得似乎做了个梦,梦里的记忆已经荡然无存,但是她的心口一阵一阵的泛着疼,大抵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吧!忘了也好。
“呵,本宫是来带你这个弑兄不孝的罪人去众生台问罪,本宫要亲眼看着,看着你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到深渊里,看着你自作自受最终自取灭亡。”绥真笑的猖狂肆意,目光带着报复性的得意和高傲。
挽姜沉默的看着她半天,继而转身朝着牢门口走去,背影微有些弯曲,在一片光亮的牢里显得几分难以掩藏的苍凉孤寂。
挽姜走到仙牢门口,望着外面望不见尽头的出口,右手扶着冷冰冰的牢门寒晶柱,没有回头,也不想回头,没有过多的情绪,亦没有只言片语的攻击。
只是平淡寻常的话语,里面的凄苦和失望又有几个人能读懂?
“你两百万岁生辰的时候,我送了你一株祝余花,你随手将它扔了,你说那是我随便在山上挖的一株野花,你说,我没有真心的要祝福你,你说。。。”
挽姜笑了笑,笑容微苦,眼底有晶莹划过。
“可是你不会知道,那株祝余花,是我花了一百年的时间才从极阴极寒的冰雪之地里养育出来的,为了那株花,我每天费尽心血的给它灌注精气灵源,一个人待在雪山里一百年没有出去,我想送你一株世间独一无二的冰雪祝余,可是你把它扔了。。。草木会枯,是厌倦了一直繁冗的绿,苍翠了万年,也等不到懂它的人。绥真,人心也是会枯萎的,我一厢情愿的努力和付出,你何曾有过半点珍惜?”
提脚走出仙牢,脚踝上发出一阵清脆的颤音,挽姜吸口气,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我把你当姐姐,你把我当仇人。我们。。。大概是真的没有缘分做姐妹。”
慢慢的朝着出口越走越远,绥真低着头站在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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