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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也觉得这事情有趣,她不动声色地看着,像是看一场电影,那种看腻了依然要看的爱情片。那真是般配的一对啊,男主角英俊,女主角漂亮。环境也是浪漫温馨,灯光有些朦胧,却是恰到好处的。
说李道铭英俊,有些言过其实。他和影片里流行的小生不一样,眼睛有些小,笑起来更是眯缝着的,年纪也有些大了,眼角有了鱼尾纹。但是他的脸很耐看,是能令女人心动的。
那女人的妆也化得浓艳了一些,但银幕上的女人似乎都应该这样,特别是晚妆,要从沉沉夜色里跳出来,光彩照人的。
丁香也知道像自己这样不施粉黛的人,在灯光下是会黯然失色的,只适合做银幕下的观众。
李道铭招手结账,两人手挽手离去。丁香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竟有一些怅然。电影里也常有这样的结局,熟得不能再熟的。但她不知道这故事怎样开始,也不知道这故事如何结束。
后来几天,丁香总是有意无意看那个卡位。卡位经常空着,有时有人,却不是他。
后来她就不再去想这事,心里也觉得好笑:连自己的事情都管不过来,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
4 再见李先生,私奔
这年夏天因为多风多雨,没感觉到热,甚至可说是凉爽宜人。没想到了秋天,却是“秋老虎发威”,将积欠的温度热量加倍奉还了。
丁香不敢多出门,一出门就是一身汗,她一整天都躲在咖啡厅里,但也只是闲坐看书,不用操心生意。管账的小赵精明能干,将一切都打理清楚。
白兰已经是《力报》的实习记者,有时来找丁香聊天,她看似空闲,其实是借外出打探新闻的名义来这里乘凉休息的。女人在一起,总会有说不完的话题的,谈时事,谈身边的琐事。
白兰也开始谈论感情了。在女中时,她和几个好友是坚决反对谈感情的,而且一起去参加学生军,颇有匈奴不灭不成家的气概。但她们这个年纪,可说是女人一生中最风光的时候,即便是内心顽固如堡垒,也不乏前仆后继的追求者。白兰的那些学生军女战友,一回桂林便纷纷缴械,有些已经嫁人,有些已经同居。这令她非常不解和不满,也与她们疏远了。
“丁香姐,你说说看,”白兰心里有些郁闷,“喝杯咖啡跳个舞看场电影就轻轻松松得到的,算是爱情吗?”
“那你说什么才是爱?”丁香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第二章 白太太一家,打牌(17)
“这个嘛,我也说不准……”白兰的手撑着下巴,歪头想,“爱应该是刻骨铭心的,爱要死去活来的,就像……就像被一颗子弹击中了胸膛,迸出血花那样刺激……”
“亏你想得出来,”丁香笑道,“血淋淋的吓人。都有什么人在追求你,说来听听。”
“都是些贪生怕死的丁丁虫,” 白兰将一切不满都归罪于男人,将那些追求她的中年男人都称为丁丁虫,一提起就火冒三丈,“大腹便便,脑满肠肥,装模作样,令人作呕……”
丁丁虫在桂林方言里是嫖客的意思。她的话令丁香莞尔。
“你不是还有自行车骑士吗?”丁香笑道,“难道没有一两个合适的?”
“这些小丁丁啊,”白兰摇头叹气说,“做一般朋友还好,要是做男朋友,也一样俗不可耐,嘴里说着甜言蜜语,又是写情诗又是献花,无非是想将女人哄上床。一旦得手就不肯再说了。这简直是恬不知耻的*!还不如真正的丁丁虫来得直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各得其所,两不相欠。”
白兰向丁香大发牢骚。这些话她不会对白太太说的,母女两个永远是一付剑拔弩张的架势,她只有向丁香诉说。
白兰正在经历从少女到少妇的转变,没有人教她怎么做。感情的事,她自己是说不清也理不顺的。她想踏进去,却又怕陷入泥潭。她也是在做最后的抵抗,是防线崩溃前的欲推还就。心底的火苗是跃跃欲试,口中的话是要反过来理解的。
丁香抬起头,忽然看见李道铭又坐在那个靠窗的卡位喝茶。
“是个老丁丁,”白兰顺着她眼光看过去,悄声说,“你们认识吗?”
“见过面的,但不熟悉。”丁香装做不在意的样子说。
“人长得倒还可以,可惜老了一点。”白兰有了兴趣,开始评头论足一番,然后想起来,“哦,是我们暑期班的老师,教的新闻摄影,怎么刚结业就忘了?”
白兰就有些跃跃欲试,将刚才的一肚子怨言抛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