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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是党员本身的身份特别,或是因为家庭,或是因为自身。二层是党与他们的关系也特别。实际来说,他们和那些同情、支持党,并且愿意为党做事的*人士差不多,属于外围盟友类,但因为他们坚持要入党,就特别处理了,挂了个名号,以示安慰。他们多数是由党的高层人士直接领导的,由单人联系。他们的工作,其实只是秘密收集情报。这样的人很多,几乎每个国民党高级官员身边都有一个,或者是他们的下属随从,或者是他们的亲戚同学,或者是他们的子女,甚至是他们的枕边人。
这样的人,惯于从背后放冷枪,其危险性不亚于那种明刀杖火的敌人。他们隐蔽越深,作用就越大,往往在最关键最意想不到的时候,会出现他们的身影。千万不能小看他们的作用,都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们就像一只只蚂蚁,是从内部啃噬着敌方的阵营的。
第三章 闲情,李道铭身世(10)
这样的人,是最令国民党情报部门头疼的。明明怀疑,却抓不到把柄,而且一旦追查,往往牵扯到高级官员,派系啊,裙带啊,盘根错节,说不定会将自己也牵扯进去。
这样的人,抓也是白抓,因为他们除了知道与自己单线联系的上级外,对其他组织秘密是一概不知的。他们的上级是谁?是高官见了也要点头哈腰的人,是和领袖握手合影的人,你敢去碰一根毫毛?
刘莉莉从法国来到香港后,在一家英国人开办的通讯社做记者。她的组织关系也转了过来,周缘接受的任务,就是充当她的联系人。上级解释过联系人的意思,不许周缘在刘莉莉面前暴露自己的党员身份,而是以党外人士身份出现,一个思想进步的,肯为党做事的人。在敌我之间,还有一个缓冲地带,就是那些进步的*人士,一般用来调解双方的矛盾,周缘要扮演的就是这样的角色。
周缘的公开身份是文化商人,开了一间“缘来书店”。他是个在哪里都引人注目的人,一个精明而又儒雅的商人。他并不参加组织活动,他的身份,除了前妻,只有一个直接领导人钱老板知道。他的书店是一个极其隐蔽的交通点,只有少数高层领导人掌握,而且他们也以为他只是个开明人士,一个可提供帮助的党外朋友而已,并不知道他的确切身份。
“能成为朋友最好,” 钱老板最后有些开玩笑地说,“但不要假戏真做啊……”
周缘初次见到刘莉莉,是在一个酒会上。他在暗中观察她,甚至有些惋惜:她是多么光彩照人啊,她的样子像个公主,但注定要成为一只鼹鼠。
他迟迟没有露面,她有些焦急起来,东张西望的。本来是要在书店接头的,但他觉得不该暴露书店的秘密,就临时改在酒会,他因为生意关系,与酒会的主人有往来,而她因为工作关系,经常要出入交际场所。
她得到指示,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张纸条暗中交给来接头的人,这个人也是她将来的联系人。其实那纸条毫无价值,上面写的数字也没有任何意义。
乐队奏起舞曲,一曲接着一曲,每次都有人请她跳舞。他在角落里欣赏她曼妙的舞姿,如蝴蝶般在人群中穿梭。他知道她会对每个邀请她跳舞的人说接头暗语,但他们都不是她等待的人。他是故意不露面的,他在观察她的耐心。而她始终微笑着,很能沉住气。
最后一曲,他快步走上去,但有位中年人挡在他前面。她越过中年人的肩头看见他,眼睛一亮。但是那中年人是酒会的主人,拒绝他的邀请是不礼貌的。她微微向他点一点头,将手伸给主人。
这次轮到她观察他了。她在舞池里旋转时,从各个角度瞥他一眼。她心里知道是他,还没对暗号,一个眼神就能知道的。
事后他解释说,因为不会跳舞,所以迟迟没有上前联系。而当她转过身,像变魔术般取出叠成一小块的情报,迅速交给他时,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玻璃窗泄露了她的秘密。他清楚看到,那张纸条,她竟然是藏在胸衣里的。他微微一笑。纸条上带有她的体温和汗水,将字迹也洇了。不知出于何种心情,他将那张纸条保留了很长时间。
在香港沦陷前,周缘得到钱老板指示,和刘莉莉一起先到桂林,以后再与他联系。桂林已经是大后方的一个重要城市,*气氛活跃,是和重庆迥然不同的,利于开展工作。而且刘莉莉的家在桂林,更能发挥她的作用。
第三章 闲情,李道铭身世(11)
但刘莉莉却提出想到延安去,因为她一直憧憬着那个神秘的地方,想去看看。这怎么可能呢?周缘想,如果那样,她会毁了她的家庭,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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