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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邓对这两个题材总也不厌,他爱听到极点。
像“第一次带韶韶到浅水湾海浴,她才七岁,没有泳衣,不肯下水,我为了使她惊喜,自旅行包里取出一件泡泡纱浴衣,她一见,高兴得不得了,那是我同事女儿穿剩的,不过韶韶不知道。”
从这些小故事中,小邓也可得知一个单亲家庭的辛酸,母女生活并不算富裕。
小邓为此对韶韶更加温柔。
他一直想结婚,韶韶却说:“给我五年,若无作为,立刻结婚,我希望闯一闯,可能扬名万里。”
小邓没好气地问:“此时,我应该站着还是跪着?”
自始至终,小邓对于伯母的身世一无所知,只听韶韶说过,外公在三藩市,同舅舅住,两家没来往。
为什么?
“因为外公反对母亲嫁我父亲。”韶韶解释。
“呵,莫非另外有一个三击掌的故事。”
“小邓,将来你有了女儿,你会那样做吗?”
“哎呀呀,小姐,上一辈好福气,四子三女,随便哪个不听话,逐他出家门,还剩五六个在身边,现代人最多生一个两个,赶了出去,孤苦终老,谁敢那样做?非爱屋及乌不可。”
小邓仍然不知道早年的姚家发生过什么事。
不过韶韶的童年或许就是十分寂寞,根本没有同龄孩子同她玩。
银相架买了回来,两张照片被放在显著的位置
邓志能问:“这些年来,你竟没有见过令尊的照片?”
“小时候不懂得问,等到十一二岁,已知道许多事不该问,二十多岁之际,更不想问。”
“不好奇?”小邓十分纳罕。
韶韶看着他,“对于自己的事,谁会好奇,人们好奇的,往往是他人之事。”
没想到小邓认真起来,“你事即我事,不算多事。”
就在那个周未,区韶韶把母亲的房间收拾干净,开了窗户,流通空气,并且打算找人来重新油漆。
星期一,一早要开例会,韶韶提前上床。
已经过了十八、二十二,情愿少看场戏,少喝一杯,增加休息时间。
她掀开薄被,才钻进被窝,就听见咳嗽声。
韶韶不认为这是她疑心,也许,某一个频率的声音,只有至爱和至亲才听得见。
她抬起头,“妈妈,你有话要说?”
一片沉默。
“妈妈,你知道我从来不怕黑。”
韶韶下床,轻轻走到母亲房间,才进门,脚就踢到一件小小硬物,“铮”的一声。
韶韶连忙开亮灯,低头一看,是两枚锁匙。
噫,今早翻箱倒筐,不知自何处跌出来,竟没有注意到。
这是一把什么锁匙?
只见匙柄上有小小标贴,东亚总行三零五七号。
韶韶恍然大悟,这是一把银行保险箱锁匙,看样子母亲还有贵重物件。
韶韶把锁匙收好,那一夜,她没有再听见异声。
邓志能看到锁匙的时候,十分不置信,“我临走之际,每处都看过,地上哪里有什么锁匙。”
“邓大夫,人总会有走眼的时候。”
小邓沉默一会儿,“此刻当务之急是开启保险箱。”
当天下午,韶韶便联络银行,带齐所有证件,通过经理,开启保险箱。
小号箱子里只得一只棕色大信封,没有封口,韶韶伸手进去,把里边的纸张抽出一看,怔祝
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故此看了一眼,递给邓志能。
那是一张香港政府发出的出生证明书,纸张簇新,可知它一直未曾见过天日。
正确点来说,它是一个女子的出生证明书。
纸上第一栏便印着姓:许,名:韶韶。第二栏是性别:女,第三栏是出生年月日,第四栏是父:许旭豪,母:姚香如。
韶韶抬起头来,茫然问:“这是谁?”
邓志能看着女友,“你的出生证明书?”
“我没有出生证明书,我曾经告诉过你,我在上海出生,三个月大时由母亲抱着南下,我进小学靠宣誓纸,因此我也没有香港英国护照,我用的是小绿簿子。”
邓志能又问:“你有无姐妹?”
“我肯定没有,但是我希望我有。”
“那么,”邓志能说,“我的结论是,这个许韶韶即是你,你即是许韶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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