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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兰和杨世光一听王传志向史天雄道了歉,又送“都得利”这么大个人情,都深感意外。三个人议了半天,仍不明白王传志为什么要这么做。为防夜长梦多,第二天三个人一起去了天宇,趁热打铁,把销售合同签了。
王传志回赠陆承伟一张西平高尔夫球俱乐部的会员卡,两人很快建立了热线联系。一张五年期的优惠会员卡,价值不过5万元,和小金彩电很不对等。加上陆承伟只说想交王传志这个朋友,王传志更感不安。高手过招,看不到对方的手法和目的,总是无法安心。这样,王传志又向陆承伟发出了邀请:请陆承伟周五晚上到家里吃顿便饭,不找人陪同,也不让陆承伟带人来。用王传志的话说,就是:“我们兄弟俩喝两盅,说点掏心窝子的话。”陆承伟欣然答应了。因为这是第一次上门,陆承伟给王传志带了一件微雕工艺品。一个十厘米高、六厘米宽,三厘米厚的翡翠鼻烟壶过来。这个鼻烟壶的独特处,在于它的内壁上用隶书刻了三百首唐诗。
两人分喝了一瓶五粮液,王传志还没有听到陆承伟谈到任何本质的问题,心里暗想:真遇到高人了。
王传志又开了一瓶酒,把金彩电和翡翠鼻烟壶放到桌子角上,说道:“老弟,两件可爱的小东西,起码值四五十万。老实说,我也很喜欢。你要能说出我必须收下的理由,咱们哥俩可以喝个一醉方休。否则,只能完璧归赵了。”
陆承伟早料到有此一问,笑笑道:“我要说想认你做个大哥,你肯定不相信。其实,我真是这么想的。可是,你我都在毛泽东时代长大成人,只相信这世上只存在有缘有故的爱和有缘有故的恨。如今呢,又流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种说法。看来只好找点别的理由。我猜,你心里肯定这样想:陆承伟这个暴发户,搞这些名堂,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要把我当个兄弟看,先说我猜得对不对。”
王传志说:“你我都没时间打太极拳。个别词不准确,疑问倒真是有。陆家小少爷从不弄险,王某人也有耳闻。用句戏文说,愚兄何德何能,那堪受此等错爱。”
陆承伟大笑道:“王兄快人快语、痛快。那我就直来直去了。我觉得你的后半生会遇到很多不如意。你现在恐怕已经有点忧患意识了。”
王传志身子朝后仰了仰,盯着陆承伟看看,说道:“老弟只怕看走眼了吧。我,一个胡同走出来的普通工人的儿子,能有今天的成就,官做到相当正局级,该知足了。凭我为中国民族工业的贡献,后半生恐怕无衣食之忧吧?托政策的福,托股份制的福,愚兄我退下来颐养天年时,凭我合法所得的部分股票,不至于过三月不知肉味的贫穷日子吧?当然,若论钱财,我无法与老弟争锋。但老弟你虽有万贯家产,等震天老百年后,捐个像我这样的司局级,怕是也不会易如反掌吧?所谓鸡走鸡道,狗走狗道,马走日字象走田。各得其所,我有何忧?”
陆承伟迫着王传志自得的眼风看着,摇着头道:“在我看来,王兄早该脱尽这种胡同串子习气了。想不到你这么容易满足,可惜,真是可惜。话说到这一层,本该掏心窝子以心换心了,只怕说出来又伤及王兄脆弱的自尊。”
王传志笑道:“人说宰相肚里能行船,传志不才,肚里难道还盛不下几句逆耳忠言吗?但讲无妨。”
陆承伟呷了口茶水润润嗓子道:“中国人爱清谈,只算是切磋一些社会问题吧。王兄的志向一直在仕途,仕途是你的最终目的,其它的只是手段而已。如果我的眼力忒差劲,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王传志道:“说下去,说下去。”
陆承伟嘿嘿笑了笑:“俗话说酒后吐真言,下面的话可能就刺耳了。王兄虽在仕途上处心积虑,在我看来,却是走了弯路。以王兄在经济上的天分,如早走正路,我今天根本不能望你项背。所以,我才觉着可惜。”
王传志一听这话,先把身子坐直了,说道:“你不妨把窗纸撕掉算了。灯一拨就亮。”
陆承伟笑道:“我是没资格拨你这盏灯的。不过,圣人也有迷糊的时候。王兄身在政界边缘,厮混了半辈子,却在政治上犯了大势判断上的错误。‘文化大革命’一被彻底否定,你的仕途也就只能是走官商,商官这些边缘小路了。十五大你没候补上,选拔副部长也没考虑到你,不用找别的原因,只用说你当过几天造反派司令,就把你打下另册了。这是胎记一样的污点,靠工作成绩是洗不掉的。绝对可靠,历史绝对清白,这是70多年摆在仕途上的两把梯子,而清白又在可靠之下,是可靠的基石,不清白,又谈何可靠?把你今天的经济成就加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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