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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夜的梦魇,天晓得这已是他第六夜不经她同意冲进房里将她从恶梦中唤醒。
“不要!不要杀他!求求你不要!不要杀——”
“夺魂!”他使劲摇晃,努力将她唤醒。“你醒醒,是你!”
“不,不要……”
睁眼又是泪水盈眶,好不容易调养过却又日渐消瘦的丽颜写满不安与恐惧,即便明知自己目前无危险之虞,两人再无嫌隙,但日思夜念他的安危所造成的梦魇却无时无刻啃食着心灵,引发一场又上场似无止境的恶梦。
“南宫先生……”反手抱住他,阴夺魂表现得像个无知怯懦的孩童,不敢告诉他自己梦见他倒卧在血泊中的可怕景象,宁可自己夜夜被恶梦纠缠,被恐惧惊扰得无法成眠。
“又作恶梦了?”南宫适安抚的动作越来越纯熟,在按摩她紧绷颈背时,指尖已沾上能放松紧张肌肉的黑角兰精油佐以舒缓她因焦虑而失眠的不适。“你到底做了什么恶梦?说出来或许会好过一点。”
他问了六天,本以为她仍会闭口不答,但她却开了口:“我梦见……”
“梦见什么?”他刻意放柔声音引诱她向他倾吐。
“你倒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我梦见你……一动也不动的……”
“傻瓜。”原来是当天他和沙穆的那番话在她心里种下的阴影。“我说过那只是闹着玩的,你用不着担心受怕。”
阴夺魂一个劲地摇头,说什么也不相信他的解释。
她对卡特的了解更甚于他,只要卡特有心,想杀谁对他而言都是易如反掌,再加上南宫适本身不谙拳脚功夫,却又决意和他硬碰硬,她怎么能不担心。
“我会活着把你送回潼恩身边。”
送回潼恩身边?这一次她总算确定自己当天和他离开柏仲的屋子前听见的话,他果真打算将她送回潼恩身边。
为什么?他怎么能这样对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夺魂?”南宫适有些不明所以。
讨厌!讨厌!数不清又无法解释的厌恶感从心底萌生,令初次拥有这种心情的她说话完全无法以理智判断,只能像个任性的孩子,毫无章法地指责眼前让自己有这种情绪的始作俑者。
“不久前才要我留在你身边的不是吗?一开始说无论如何也要将我留在身边的人不就是你吗?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你打算将我送回潼恩身边?为什么到现在才让我知道你根本不想我留在你身边,为什么要到我因为你逐渐遗忘自己必须报答潼恩的时候,才告诉我你不要我。为什么?”
“你……”没预料自己会听到这番话,南宫适愣住了。她的恶梦、她的激动原来是为了——他?
“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南宫适,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在将她的心绪搅和成一团乱之后,他挥挥手轻易就说要离开,他将她的心置于何地?将她的感情视为何物?无力的双手握拳不停捶打在他胸口,尽情发泄内心的不平。“你不可以,只有你绝对不可以!”他是唯一一个能令她动情的人哪!怎么能这样!
“那么告诉我——”
“什么?”
“告诉我在你心里,潼恩和我孰轻孰重?”他终于问出来了。
阴夺魂为之一楞。
“你开不了口?”果然,之前的拒食也只是因为对他的愧疚,根本与情爱无关。可笑!情字一路走来,他竟没一次有胜算。
“我……”她答不出来,若说潼恩重要,这段日子以来她脑子佳念的是天天见得到面、听得到声音的他,甚至为他的安危整日心神不宁;若说他重要——她却又会惦记潼恩的近况,进退维谷的她当真找不到一个较完美的答案。
“我知道了。”南宫适丧气地挥手,要她别再想这问题,从她的表情他已经找到答案——潼恩比他南宫适在她心里重要得多。
“不是的!”她拉住他,不让他带着误会离开。“不是这样的!”她怎知道自己犹豫不决的模样会让他如此消沉,但她并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个意思啊!
不可以的!他不能误会她,不能再误会她。“听我说,请你听我说好吗?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不能误会我,不能……”急着想要解释的话在他的胸口埋没,口与鼻同时吸进属于他独有的男性麝香味,慌张的心情霎时烟消云散,只留下一片错愕。“你……”
“我不准潼恩横在你我之间,我不准她成为我接近你的屏障,我不准你惦记她,我更不准你担心她!我不准!”椎心的痛让他无心听进她的解释,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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